“阿苑,我…”

我不免思索起来,若我真娶了阿苑,那阿远怎么办?阿远岂不是会很孤独?

阿苑看我竟在认真思考,也是不免笑出了声:“你还当真啦?”

我尴尬的摇摇头。

告别众人后我随着南子言回了我的房间,他记性极好,再复杂的地势只要看一遍就能记得,我也常常称他为人体地图。

回到房间时他们也已经散去了。

我正欲点灯,林远却忽然扑倒了我。

“喂!林远,你干嘛呢?!”

我怒斥道。

林远这才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赵年,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玉镯子一看,它与我母亲留下的那枚十分相似,只是林远给我的这枚玉镯子有条很细小的裂缝。

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同一枚了。

“你哪来的?”

我问道。

像林远这种小穷光蛋肯定是买不起的,莫不是偷的吧?

我心中不免疑惑。

林远将灯点亮,我也能隐隐看清他脸上喜悦的表情了。

“才不是偷的呢!前年我下山游玩时看到这个镯子,当时便觉得与你母亲留下的那枚很相似,这才攒了两年银子给你买来的。”

林远开口道。

我笑了笑:“阿远,其实镯子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思念母亲的方法很多,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

“哎呀,你就收着吧,虽然它不是你母亲留下的那个,但它们长得很像呀。”

林远开口道。

我并非是因为镯子不同才拒绝的,而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用一个镯子来证明我对母亲的思念了。

我将镯子放回林远的手心里:“阿远,你下山除祟这么久就是为了买这个镯子么?”

林远将头扭向一旁:“才没有呢,就是刚好钱够了,然后顺便买了,你可别多想!我怎么可能专门为了给你买东西而攒钱呢!不可能!”

我了解林远,他总是口是心非,况且方才他自己都承认了。

“阿远,谢谢你,但这个镯子我不能收。”

林远又将镯子戴到我手上:“那这就当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以后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你都得记得我。”

定情…信物?

林远这用词越发狂放了。

“阿远,你可知定情信物的含义是什么?那得是两个….”

“两个好朋友嘛!我当然知道咯,你也得给我一个定情信物才可以,不然以后我想你的时候就只能看星星看月亮了。”

林远开口道。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因为比他高上一些,所以林远每次都只能半仰着头躲过我的手,看起来很滑稽

“阿远,我们不会分开的。”

“真…真的么?你这是在向我表达自己的心意?”

林远问道。

我像吃了苍蝇一样,这林远最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我摇摇头:“你想多了。”

林远这才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赵年,你也太没趣了吧。”

“阿苑终将会嫁人的,而你也终将会娶妻,怕是只会留我一个人守在黔山了。”

我笑着叹了口气。

整个黔山上,除了林远与我,苑苑和师兄弟们都有家人,待学成以后,大家都会回到家乡去驱邪除祟,守护一方太平。师父也终究会离开,我生长在黔山,对黔山感情深厚,今后也想传承师父衣钵,留在黔山,培养新的捉妖师。

林远凑到我身边:“不会的,我不娶老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吧?难道你….”

林远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我咳嗽一声,随即刻意压低声音:“莫非你喜欢宋怀?瞧你们平时打打闹闹,定是打出感情来了吧?”

“你别侮辱我!”

林远有些恼羞成怒。

我挠挠头:“不过我好像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你。”

说罢,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最终只拿出一张帕子出来。

没想到林远直接将我手中的帕子夺了过去:“那就这个吧。”

说罢,他便将我的帕子揣在怀中:“我挺喜欢的。”

我虽舍不得我的小手帕,但也拗不过固执的林远,只能将这帕子赠予他了。

拿过我的帕子之后林远便笑嘻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也清静了下来。

———

第二日一早我提着剑出了房门,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阿苑和云烛竟然站在我门前,云烛身后还跟着南子言。

云烛看着阿苑,脸上全是愤怒之色:“我才不会娶你呢,男人婆,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阿苑冷哼一声:“那你让你爹别来烦我大哥了,你爹一去烦我大哥,我大哥就会来烦我。”

云烛也哼了一声,两人互相不对付:“哪有儿子管老子的说法?若是我爹真的很想让我娶了你,那我就勉为其难….”

“阿烛,你放心吧,师父不会让苑苑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

只见师父眉眼带笑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师父的步子有些快,看起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也停止了看热闹,连忙走到师父面前:“师父,您怎么来了?”

师父将手中的金剑交予我:“小年,这把剑认定你了,你以后一定要用它斩妖除魔,保卫国家。”

说罢,金剑上忽的窜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流入我掌心,随即消失不见。

师父见此情形也是微微一笑:“看来它很喜欢你。”

我接过剑对着空气挥动了两下,此剑锋刃,削铁如泥,在我手中似乎有些浪费。

师父看出我的心思:“小年,放心吧,你是它认定的人,它不会嫌弃你的,所以你也别看轻自己。”

我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师父:“谢谢师父,只是….”

我又垂头看着自己的佩剑,虽然它一同往日静静躺在我腰间,但此刻的它似乎多了几分难过。

“它以后就只能留在角落里了。”

我开口道。

师父却将我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谁说的?子言不是没有防身武器么?你可以将这把剑赠予他呀?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么?”

听到师父的话时南子言很是惊恐:“这怎么行呢,道长,我怎能…”

“也好,子言学得快,脑子聪明,这把剑跟着他也是好归宿。”

说罢,师父也将长剑递给南子言。

南子言惶恐地接了过来:“谢谢道长,谢谢赵公子。”

我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南子言手中的剑:“小挂件,以后你可得好好保护子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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