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丁香两钱三分、蛇床子五钱二分、雄蚕蛾、凤仙花、肉苁蓉各七钱四分,每日午时煎服,两旬后您的丈夫定然翘首以盼....”
许仙一边说着,随手将抓好的散药用芦苇纸包好,递给一旁伙计。
伙计连忙接过,仔细一称,发现竟与戥子结果毫厘不差,惊的目瞪口呆。
丰腴肉态的妇人谨记,福身拜谢道,“多谢许大夫,这是诊金,还请收下。”
拿着诊金从宅院出来,温吞的太阳高挂天空,一入街道,市井坊间的繁华气息便扑面而来。
粼粼的马车,挑着货物的小贩,撑伞出街的妇人,依山傍水的楼阁....构成了鲜活的古代集市图。
看着满大街莺莺燕燕的古装美人,难免在心中与那两名女子对比,顿感眼前之人索然无味。
归还珠钗之后,他就被伙计拉来诊病了,走得匆忙。
“还没来得及问那姑娘叫什么……”
许仙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提着药箱径直朝家中走去。
【治病救人,功德+0.1】
【当前功德:1.1】
…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许仙穿街过巷走了大约一刻钟,最后站在一座白墙青瓦的院落门前。
根据《杭署杂记》记载,杭州城郊一座占地半分的小宅院,可卖纹银二十余两,一分地是六十六平方米,折合房价每平米六钱银子,这还仅是郊区的价码。
许家祖宅是一座小型的二进四合院,两间厢房,两间耳房,一间北房,地段优越,交通便捷,价值不下三百两。
搁在这个时代,这是笔巨款。
杭州素为江南首善之地,民熙物阜,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大米,二两银子足够一个成人全年吃食,普通脚夫劳碌一年也不过才几两银子。
“也难怪被赵掌柜惦记……”
许仙跨过门槛,走入院内,迎面就撞见姐夫李公甫。
李公甫身材魁梧,额阔面广,外罩一件青色皂罗袍,脚下踩着乌皮靴,腰间横着一柄宽刃环首鱼头刀,这是府衙的制式装备。
“你可算回来了,找你半天了。”
听到脚步声,李公甫上前一把抓住许仙,将他拉进屋内。
许仙见他双眼遍布血丝,面露疑惑,“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杭州府出大事了!”李公甫将刀解下,掷在桌上,说道:“北山镇闹瘟疫,死了不少人,你最近低调点哪也别去了。”
许仙放下药箱,侧眸看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刚从北山镇回来。
闹瘟疫?我怎么不知道。
“听同僚说是前两日开始传播的,都是忽然昏迷,然后不到一天就全身青黑,药石难救,就在刚刚,杭州城内也开始陆续有人昏迷了!”
此话一出,许仙微微皱眉。
“既是瘟疫,官府为何不请医官救治?”
“医官?”李公甫眉毛一横,啐了一口,“屁用没有!连四大药铺的丙秩医师都出手了,要真有用,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李公甫深吸一口气道:“你连个丁秩医师都不是,能躲就躲躲吧,别回头诊金没拿到,再把自己栽进去。”
“你姐死的早,我答应过她.....”李公甫话语一滞,转而说道:“丰乐楼那边你不用放在心上,回头我让那姓赵的再缓缓。”
“行了,衙门还有公务,我先走了,你老实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叮嘱完小舅子,李公甫抄起桌上佩刀,又火急火燎的出门巡街去了。
等李公甫走后,许仙若有所思。
瘟疫.....
古代没有细菌、病毒之类的概念,对流感及传染病无法做出合理解释,常常将染病的原因归咎于鬼神作祟,故有:疫,役也,言有厉鬼行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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