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露微光,淡淡的曙色在天际线晕染出一层朦胧的蓝灰。

临时组建的搜山队悄然出发,脚步踏在泥泞的山路上,鞋底与泥土相互挤压,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与腐败的枯叶气味,昨日的雨水尚未完全散去,整个山林犹如被囚禁在幽冷的罩中,静止而厚重。

后山的地形险峻,山体从中部陡然上升,山道两旁,盘根错节的树根如同巨蛇般蜿蜒在地表,将小径挤得狭窄而难行。

巴帕走在队伍最前方,眉头紧锁,忍不住回头低声抱怨道:“吴刚,你真觉得我们非得上山?曼娜绝不会独自进山,她身体不好,这事镇上的人都清楚。”

吴刚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中是一撮细腻的黑色泥土,他将证物袋举到巴帕眼前。

“那你告诉我,曼娜家盆栽里的这黑土,是从哪儿来的?整个镇上,只有后山才有这种特有的黑土。”

巴帕瞥了一眼袋中的黑土,不以为然:“这充其量只是个巧合。谁还没出过镇外啊,说不定她以前哪次出门顺手弄回来的,不能说明什么。”

吴刚盯着巴帕:“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人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我们连她在哪失踪的都没弄清楚。你觉得我们还有得选吗?”

巴帕怔住了,吴刚的话压住了他最后的抗辩,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前。

队伍开始迈入密林深处,四周的树木随着他们的步伐逐渐变得高大,枝干粗重,层层叠叠的枝叶几乎将天光完全隔绝在外。

林间的光线暗沉下来,浓密的阴影四下浮动,仿佛整个山林都在渐渐闭合,将他们困于无形的壁垒之中。

空气愈加湿冷,沉闷得像是浸满了潮湿的雾气,压在人身上。

巴帕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说道:“你们不觉得……周围安静得有些反常吗?”

巴帕的话音刚落,身后有个队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不是吗……连虫鸣、鸟叫都没了,这林子也太反常了。”

众人不由地互相对视,神情中透出几分紧张。

吴刚环顾四周,神色沉稳,低声叮嘱道:“继续走,别掉队,留神脚下。”

队伍重新迈步前行,步伐却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

四周静得出奇,没有一丝虫鸣鸟叫的细响,好像所有生灵都避开了这片山林。

队伍在寂静的林间缓缓前行,层层叠叠的树影笼罩在他们头顶,透出一股压抑的沉默。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低低开了口,压抑着声音:“你们……听过后山的传言吗?”

话音刚落,空气像是瞬间凝固,几名队员无声地对视,神色微微变化,周围的静谧更显深沉。

一位年长的队员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听说这林子深处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镇上的老人们总说,傍晚这里最诡异,有人曾听见女人的哭声,像在哀怨低泣。”

他的话让其他几名队员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像是害怕触碰到某种禁忌。

浓密的林中,那股不安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巴帕也停下脚步,像是被勾起了某种回忆,低声补充道:“镇上确实有传言,说这林子是‘山神’的领地,有人误入后就再也没能走出来……还有人说,夜里常听到脚步声和哭声,但从来找不到源头。”

吴刚扫了大家一眼,察觉到几名队员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紧张,试图稳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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