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是背着身打开帘子的,刚转身转过一半就迎头碰上了巡僚,带着点旋转的劲儿一下把巡僚掀翻,他自己也被疼得丢下了椅子。
“没事吧?”邵老道赶忙从案桌后起身,过去查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势。
“有些擦伤,没什么大碍。”巡僚站起来说道。
“我就被碰了一下,只有些疼。”知客也说。
邵老道检查后点点头,对两人说道:“还是可以擦些药的。”
人在他这儿出了点事,又是因为搬桌子才受伤的,表示表示是必须的。
两人连忙摆手推辞,哪有稍微碰一下就擦药的,这不是败家嘛,就算邵前辈给他们开,也不能让上司破费不是。
“呦,这是有人伤着了?能走路吧,直接到我殿里支点药,我给你们个条子。”
刘殿主在外面就听到点动静,掀开帘子一看是这么回事儿,便对两人照呼道。
随后又对邵老道说道:“邵都管、老前辈,你也别破费了,我那里刚好有点用剩的膏药,算工伤药给他们就行。”
邵老道也不算迂腐,既然的确是因为公务而受伤的,支出一点汤药费也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条子还是由我开吧。”
药王殿跟知客和巡僚没有统属关系,直接由刘殿主给他们条子不合规矩,由自己开出更为合适。
说完便走回案前,从架子上抽出毛笔,杨道陵已经研出了一点墨汁。
邵老道蘸墨挥毫,刷刷写出一个条子,将都管大印和邵元节印都盖了上去。
都管大印是公印,表示由都管授权,邵元节印是私印,表示是邵都管在任时的决定,两个结合在一起,权责追认很明显。
盖完章后递给二人,两人道过谢后离开了。
刘殿主在一旁看着却是有些焦虑,在他看来,支点药而已,就是不给条子口头承诺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
现在邵前辈却是坚持自己开条子,岂不是不想承他一点好意?这么划清界限,那还怎么求他办事?
等那两人出去,刘殿主就急不可耐地想说话,可视线范围里还有一个小道童,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邵老道。
邵老道见状,介绍道:“此人是贫道的书童,没什么不能说的。”
刘殿主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不就是不想谈什么要紧事的意思吗?当着一个小孩子,还怎么谈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九九?
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身体一边坐到了椅子上。
虽说内心已是十分忐忑,但刘殿主还是开口试探道:“不知老前辈如何看待都厨一职?”
在称呼上,刘殿主从刚见面的“邵都管”到刚才的“邵都管、老前辈”再到“老前辈”,就是先表示尊重与臣服,再表示亲近。
为的也只有那一个目的——升官!
邵老道正正经经地回答道:
“《三乘集要》云:‘都厨乃管理厨房各项派遣,大众三餐,日日清单多寡,以免剩斋糟践,倘有添减单客,分派莱羹,各件斋肴。须要秉公之士,以当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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