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舟懒得再理那红脸大汉,轻抬剑鞘在他膻中穴上一点,继续朝前走去。韦小宝见了心中暗乐,叫道:“刘大哥言之有理!”又对郑克塽说道:“郑公子,咱们江湖好汉结交,最重义气,就不要摆那么大架子了吧。”
郑克塽见红脸大汉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再也压不住怒火,唰的抽出宝剑,喝道:“你这厮好生无礼,为何出手伤人?”
韦小宝赶忙拦道:“郑公子,有话好说,刘大哥的武功强得吓人,可别惹恼了他。”
阿珂气得挥鞭在韦小宝身旁一甩,喝道:“给我闭嘴!”又对郑克塽劝道:“郑公子,大家都是好朋友,切勿动手。”
这时九难淡淡地道:“都别闹了,咱们走吧。”一夹马腹,向前行去。陶红英、胖头陀、瘦头陀、陆高轩等人纷纷策马跟上,看也不看郑克塽一眼。
郑克塽虽然武功差劲,却也见多识广,隐隐感到这帮人不太好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宝剑插回剑鞘,又让属下过去查看红脸大汉的伤势。所幸刘一舟并未真下狠手,十成功力没有使出一成,红脸大汉浑身麻了一会儿便恢复正常,只是气得脸蛋更加通红,几欲滴出血来。
天黑之前,两队人马终于抵达霸州,在两个相邻的客栈安顿下来。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又早早动身,继续赶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面忽然追来三十余匹快马,从路边的田埂里包抄上来,将众人拦住,其中一个麻脸汉子指着郑克塽叫道:“姓郑的小子,还我们钱来!”
郑克塽不禁一愣,问道:“你是谁?咱们见过吗?”
麻脸汉子骂道:“好小子,两日前你在怡红院里玩姑娘,欠了我们一万两银子,转脸就不认账了?”
郑克塽怒道:“胡说八道!谁去什么怡红院了,我根本就不认得你们!”
麻脸汉子又道:“那天晚上,你腿上坐了两个粉头,叫什么来着?”
另一个汉子接道:“一个叫小翠,一个叫红宝,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边喝着酒一边和我们掷骰子,先输了三千两,非要翻本,便向我借了四千两。”
麻脸汉子道:“不错,结果你很快输个精光,又向我借了四千,后来又向他借了两千,总共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想赖账吗?”
韦小宝笑道:“郑公子,你这手气也太差了,不过一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赶紧还给人家得了。”
阿珂虽然对郑克塽没有多少情意,但觉得其人相貌俊雅,风度翩翩,倒也有几分好感,没想到人品竟如此低劣,不禁眉头微皱,露出鄙夷神色。
郑克塽昨日刚被刘一舟怼了,正憋着一肚子怒火,此时又见这帮人无理取闹,立马原地爆炸,骂道:“哪来的泼皮无赖,竟敢欺负到小爷头上,嫌命长了吗?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抽出佩剑。
那帮人毫不退让,纷纷叫骂道:“他娘的,你才活够了!”“毛都没长齐,就这么嚣张?”“兄弟们,揍他狗日的!”两拨人马立时打作一团。
郑克塽的随从虽然人数少了几个,但都是王府中精挑细选出的高手和老兵,战力很是不俗,他们本以为对付这帮地痞无赖定是手到擒来,结果转眼间反被放倒了数人,对方竟然也都身怀武功,甚至还更胜一筹。
双方又混战了一会儿,郑克塽身边仅剩几个武功较高之人在苦苦支撑。阿珂见状心有不忍,朝九难说道:“师父,郑公子虽然……行事轻浮,但毕竟是郑王爷的子嗣,真被人打坏了,只怕不妥。”
九难微笑道:“不必担心,这些人只是和郑公子开个玩笑,他们虽然打得热闹,却一直留有分寸。”
刘一舟早看出这帮人是韦小宝找来消遣郑克塽的,于是笑道:“阿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妨让小宝先给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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