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柔怔住,后知后觉,她何必解释这么多?

裴牧川本就英气锋利的脸,愈发强势压迫着她:“叶清柔,你在掩饰什么?”

呼吸有些急促,叶清柔单薄的肩在发抖……

双人对垒,她一贯不是他的对手。

几乎就要招架不住时,一道壮实的很有安全感的身影忽然从她身后冲了出去。

“啪!”

张姨将老张那张几十年的老黄符,贴在了注意力全都在叶清柔身上,而被偷袭了的裴董事长的脑门上。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张姨边跺脚边指着裴牧川:“退!退!退!”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好几秒。

裴牧川一把扯下黄符扔地上,整张脸黑的暴雨倾盆,正要发火。

张姨却非常机敏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珠子滴溜溜在他身上转,看他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大马猴:“这下,你清醒了吧?”

裴牧川揉着眉心,恼火到极点,却平静地开口:“滚出去。”

他现在只关心这些画,再次紧盯叶清柔:“回答我的问题。”

走到走廊里的张姨,又忽然探出脑袋:“你别自作多情了!”

“清柔画的画可多了,你以为她只画了你一个吗?”

“她只是单纯喜欢画帅哥,彦祖、德华、富城……这些她都画过!那咋了!画帅哥犯法啊!”

叶清柔看着裴牧川锋利的眉眼间乌泱泱压着怒火不得发作,脸色就像开了染坊那么好看,她提着的一口气缓下去,转身往外走。

“站住!”

阴沉沉的嗓音吼了一声。

在她来不及反应时,手腕被抓住猛地一拽。

“砰!”

房门被砸上。

裴牧川将她按在门板上,掐住她下巴,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传到她耳朵里:“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清柔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冷冷别开脸:“莫名其妙。”

“叶清柔,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男人的嗓音忽然低下去,拖着一点颤音。

心口一凛,叶清柔抬头,对视的瞬间,看到他眼眶渐渐泛红。

她呆呆看向那一箱旧画。

外面日头偏移了,透过窗的阳光照进来,往另一边去,那箱旧画再一次隐没到暗处。

她忽然觉得很荒诞,曾经,她将这些画摆在画室里,无数次期盼,他能推开门,哪怕只看一眼。

或许他就能察觉到她积年累月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却无法向他表达的感情。

或许他们婚姻的死局就能迎来一线转机。

然而,他一次都没有踏足过她的画室。

他只是将她当作名叫“妻子”的摆件,根本不关心她在想什么,做什么。

他只会一次次流连在顶楼那间房,沉迷于缅怀他的程虞。

而她,在一个人枯坐在那个画室的日日夜夜里,将那些曾经最真挚热烈的爱意消磨殆尽。

“裴牧川,离婚吧。”

叶清柔盯着他泛红的眼眶里极力克制的那抹湿润,清雅的面容死水般冷静:“我们就一个儿子,财产之类,我跟你也没有争的必要。”

“所以我都听你的,我会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明天就去领离婚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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