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叹口气说:“说来话长,我名叫姜小玉,原是豫州平县人氏,去年这时候家乡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罕见大旱,烈日如火烧,庄稼尽枯焦,田地开裂,溪流干涸,就连井里也只能打出一点水,勉强够人喝,根本就没有浇地的水,本就家家没有多少存粮,发生这样旱灾,颗粒无收,下半年就只能饿肚子了,朝廷拨的赈灾粮,到了县衙分发下来也只够维持几天,实在没有办法,村里的人都开始逃荒。我男人朱庆有不在,从军了,家里就剩我婆婆和我儿子,我带着她俩拿上仅有的干粮随着大伙逃荒,听说关内没有灾情,大家都往那边走。”

说到这里,小媳妇姜小玉眼泪珍珠般掉下来,哽咽着埋怨:“都怪我,都怪我,路上不该让她俩等我,我跑到山上想点摘果子,没料到山坡上遇见一个妇人,指着不远处的茅草房说她家有好多果子,吃不完就坏了,问我要不要,我看山上也没几个果子,想是被她摘完了,就兴冲冲的跟着她过去取,刚一进门脑后就被她打了一棒,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被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当佣人,那户老爷见我有几分姿色偷偷想轻薄我,被大夫人知道后,厉色训斥了怕事的老爷,又联系人贩子把我卖到了这里,我可怜的毛蛋那么小,也不知道她俩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我心如刀绞。”

“毛蛋,你的孩子叫毛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飞天若有所思问。

姜氏抬头说:“对,就叫毛蛋,只有五岁大。”

飞天想起来了,上次去东市采买时,遇见昏倒的老妇带着一个男孩,那孩子就叫毛蛋,想想老妇的讲述全对上了,十有八九就是一家人,这样就好办了,正愁把她安置在哪里。

飞天喜形于色,安慰她:“应该是你儿子,我在长安街见过,我朋友把你儿子和婆婆安置在他府上做花匠,她俩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了,回头我把你送过去。”

姜氏又跪下磕起头来,喜极而泣:“恩人,你是我们全家人的大恩人,你的恩情我下辈子都报答不完。”

飞天又拉起她,不让她再跪了,说自己承受不了,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对飞天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对姜氏来说就是性命攸关天大的事了,磕个头算什么,为奴为仆都愿意。

吃好后飞天让姜氏留在厢房里休息等她,她出去办点事,办完后过来接她,再把她送到婆婆和毛蛋的身边,并叮嘱她一定不要出寺院!

哎,她浑身是伤就是想出去也走不了两步路,姜氏点头答应。

出了西瓜寺,飞天快马加鞭又回到了麻池村,老远就看到胡胖子一伙在村里挨户寻人,认为大路上没找到,想必是藏在哪户家里了。

“死胖子,找谁呢?”飞天吆喝。

胡胖子循声看到是飞天,面色转凶为喜,忙迎合:“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地方真邪门,我刚刚在挂念你,你就出现了,美人真调皮,去哪转悠了一圈?”

“就在村外池塘边,你没看见吗,白长了一对死鱼眼。”说完,飞天忍不住笑了,自己很少骂人,现在骂得如此痛快淋漓,一个字“爽”。

村里还没人敢骂过他,飞天这样肆无忌惮地骂他,回头要把她好好收拾的服服帖帖,胡胖子强忍怒火皮笑肉不笑:“美人,你即将是爷的人,给小爷留点面子,爷手下人还在,想骂的话回去了没人时,要打要骂随便你,咋样?”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飞天奸笑。

胡胖子忽然觉得后背好似一阵阴风吹过毛骨悚然,错觉吧,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弱女子。

他也不找姜氏了,有了眼前这个美人,谁还想那个要死要活的人。

“娘子请。”胡胖子招呼飞天回去。

飞天点头,抬头挺胸去胖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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