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子兴进了茶字号,林修就一直在观察他。
他的穿着和言谈举止,多有附庸风雅的意思,还有一点看不上荣国府的意思。
林修立刻接话道:“子兴兄,好眼光,这确实是前朝韦偃得意之作《双骑图》。”
冷子兴十分得意,明明眼中满是喜欢,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为难的语气,“林小相公,这画的确是上乘之作,可是韦大师的画,收藏者实在太少,不好脱手啊!”
他用手抚摸着手中的折扇,缓慢说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瞟一眼这幅画。
“子兴兄,不瞒你说,这画我也是打算卖点钱,去向人打听个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卖了扬州林伯父给的画啊!”林修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果然,冷子兴听到后,立刻随杆而上:“林小相公,可是贾府姑奶奶的养子?”
见林修点了头,冷子兴一拍大腿,应景的接着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还要请小相公海涵。”
他作势就要给林修作揖,林修急忙虚扶一把,他借机直起身。
场面上的客套,林修并不在意,在穿越来的三年里,他体验过很多。
只有你对别人有用的时候,才会得到他人高看你一眼。
冷大看出了点门道,边说着“唉呀呀,原来是贾府高朋,我这罪过了。”边要起身行礼,也被许铎按回座位。
可他接着说:“子兴兄,林小相公,你们互相帮个忙,就是美事一桩,不用假第三人之手了。”
林修假意思考片刻,“冷大哥说的对,子兴兄常来往于贵人之家,不知道可否帮小弟一二。”
冷子兴脸上现出得色,“林小相公,请讲,我必是知无不言。”
“您也知玉姐儿是林伯父独女,她来临安时,我林伯父托我照看一二,其他人我也不担心,毕竟是自家亲眷。
可如今听说那贾府中来了个薛家姨妈,市井传闻他那儿子……我甚是担心玉姐儿,所以想打问打问……”
林修假托黛玉,向冷子兴打问薛家的情况。
“林小相公,你可算问对了人,我岳母正是王夫人身边得用的人,这薛家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些的。”说着话,眼睛看着那幅《双骑图》。
林修立刻说:“子兴兄,这幅画本也就是打听消息用的,如果不嫌弃,还请您收下,小弟也好安心。”
冷子兴见状半推半就收了画,就说了个原原本本。
他说:“那薛王氏本是为了薛蟠打死冯家相公的事,躲到了荣国府找贾府王夫人庇佑。没成想,这官复原职的应天知府最是会做人,一件事同时讨好了贾、王两府。”
林修有些不解,便问道“一件案子怎么会同时讨好了两府呢?”
冷子兴更为得意,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这薛王氏和贾府王夫人,同出自王家,王家如今的话事人:王了腾又深得那位器重……”
说着话,他用手向天上指了指,大家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林修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可是薛蟠为什么投奔的是荣国府,而不是……”
冷子兴摇摇头,“这背后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可为什么投奔了这里来,自然是荣国府现在当家的奶奶是琏儿奶奶,和薛、王二位夫人可是亲亲的姑侄关系。”
“至于你问的玉姐儿的情况,你大可放心,她在荣国府有老祖宗的照拂,过的自然很好,那薛蟠自然是欺负不到她头上,只是……”
冷子兴稍做犹豫后,又看了看眼前的画卷,继续说:“只是前儿听岳母提过一嘴,那林姑娘需要常吃人参,可是王夫人好像会备的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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