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府,永城,丁家马牧里。
丁魁楚很郁闷,大清早的就坐在摇摇椅上苦思冥想。
到底是得罪了谁?
自己可是八面玲珑,好像没得罪过谁啊!
十天前,丁魁楚本来在山东按察使混的风生水起,都成了山东巡抚的座上宾,谁知朝廷一纸敕令,便将他贬回了老家。
“叔啊,大事不好,缇骑要过来抄咱们丁家了,快些带上金银细软跑路吧!”
侄子丁启睿身背褡裢,急急跑来。
“启睿到底怎么回事?”
“叔,别问了,快些收拾东西跑吧,跑的晚了就会被缇骑抓住。商丘宋家,叶家,许家。睢州李家,王家蒋家,虞城沈家,杨家,范家。宁陵胡家,吕家,还有咱们永城王张李家,悉数都被抄家了。”
丁魁楚一头雾水:“侄儿,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是才得到情况,咱们叔侄为何会罢官?并非被人弹劾,而是咱们都在应天书院读过书。”
丁魁楚更糊涂了:“为何在应天书院读过书就会被罢官?”
“我们应天书院被人因为东林书院分院,惹到人啊!”
“侄儿,你说的是魏忠贤,可是咱们咱们又不是东林人,再说也没少给他送银子,为啥就罢咱们的官?”
“不是魏忠贤,而是郑贵妃。谁不知道当年她在国本之争落败,全因东林士人反对,连带着应天书院也遭了殃……叔父别问了,再我们走不了了。快些带点值钱的物什,上车走吧!”
丁启睿拉起丁魁楚,就往屋里走。
丁启睿的仆从慌里慌张跑来:“老爷,侄少爷,不好了,缇骑冲着咱们家的大门来了!”
“叔父来不及,快从后门走!”
“不行,我不能走,身上啥都没带,你婶娘他们一早去了城隍庙烧香还没有回来。郑贵妃一介太妃凭什么抄我的家,我个按察使能怕她……”被推着走路的丁魁楚,突然坚决不走了。
丁启睿苦苦哀求:“来不及了,叔父走吧,落到缇骑手中,听说要被驱使干劳役。”
咚咚咚……
有人在砸门。
“叔,忘给你说了,当今万岁驾崩,郑贵妃扶持福王夺权上位了……”丁启睿听到猛烈的砸门声,脸色煞白,话未说完,扔下叔父丁魁楚就跑了。
哐当一声巨响,只见丁家两扇大门拍在地上溅起一人多高的灰尘,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如狼似虎就扑入了丁宅。
丁魁楚听闻宫变大惊:“什么,万岁驾崩了?”
一群锦衣卫眨眼间围住了丁魁楚:“我等乃是锦衣卫,特地奉命抄家,你可是丁魁楚?”
看到缇骑杀气腾腾,丁魁楚瞬间怂了,灵机一动答道:“啊……小的不是,我家老爷去城隍庙上香了!”
缇骑小卒对他大喝一声:“不是,就滚蛋,别妨碍我等抄家!”
丁魁楚借此溜出了丁宅,来到门外大路上。
外面站满了锦衣卫,众多锦衣卫围拢着一人,丁魁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就是万历朝的国舅郑国泰。
果然福王上位,在挟私报复。
大路之上尘土飞扬,数十辆囚车缓缓驶来,囚笼之中,尽是归德府有头有脸的士绅。
丁魁楚心中慌乱,再不敢久待,溜着墙根,就钻入了村落小路。
一身飞鱼服的朱由校远望丁魁楚离去,魏良卿点指他的背影:“那人就是丁魁楚。”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