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黄册制度,以一百户人家为一图,每十户为一甲,从中选出一户为甲首管理其他九户,如此百户有甲首十人,再设一里长,为一图最高长官。

里长任期一年,轮流担任,十年为一轮。

里长负责催办税粮军需,如果管户交不起,里长有义务为其补上。

这个制度也叫里甲制。

黄册十年修一次,进行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四个程序登记。

有了黄册,洪武二十年开造鱼鳞图册。

黄册和里甲制锁定百姓要交的赋税和徭役,鱼鳞册和粮长掌控田地租税。

朱元璋如此就将整个国家拿捏在了手中。

可惜随着朝廷腐败,士绅阶级通过飞走,洒派,埋没,诡寄,影射,团局造册等法子,便把黄册搞得面目全非

没有黄册依据,士绅便开始大玩舍匿虚田,冒籍取解,析居避役,鬻田减户等手段规避赋税和徭役。

士绅凭借深植朝廷之中的族中弟子暂时保身,不过就苦了最底层老实巴交的百姓。

轮一回里长,倾家荡产,当一回粮长,家破人亡,不堪其重,只能去当流民,又因为里甲连坐,一家跑十家也跟着跑。

汤阴地界,撂荒的土地这么多,干旱只是诱因,百姓不堪县令王世达的催征才是根本原因。

汤阴县域民怨深重。听闻有青天大老爷,可以倾诉冤屈,十里八乡的百姓聚集只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第二日天亮,王世达来到城头巡视,看到城下的白布横幅,大吃一惊。

“福王谋逆篡位十恶不赦!”

这是什么情况?王世达完全迷糊了。

城下有名甲胄鲜亮的骑士,对着守城民壮高呼:“城里乡亲听好了,县令王世达协同福王谋逆,面对朝廷大军,竟敢坚城顽抗,实属罪大恶极。城中义士好汉,快些动手擒拿县令王世达,或者开放城门,否则尔等皆有连坐之祸。”

王世达身后县城典史不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知县老爷,他们哪是什么乱民?那些军阵整齐的马骑分明是朝廷大军啊!”

王世达也看到了,立时就慌了,转身就返回了县衙,来到左拥右抱美女还在呼呼大睡福王的跟前:“王爷啊,外面朝廷大军兵临城下,说你谋逆篡位,要当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福王满腔起床气对着打扰清梦的王世达就是一通吼:“孤确实要进京继承大统,别打扰孤,让孤再睡会儿!”

城外之说并非空穴来风,王世达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县丞和典史像被狼撵了,失魂落魄跑了过来:“县公,不好了,府台驾临城下,和御史相谈正欢。”

“带我看看!”王世达踉跄而去,来到城墙之上,果见知府岳储精唯唯诺诺垂手立于御史之旁。

“福王误我啊……”王世达一口气没有倒上来,晕厥了过去。

“岳卿,你先辅佐好阎应元干好彰德府的事,朕再提拔你为河南布政使。只要你能让所有河南百姓都能吃饱饭,你的功业绝不输你的先祖岳武穆!”

“谢万……御史隆遇!”

“不必多礼,你看,朕给你河南带来了一百万两银子,还有这多的人才,岳卿我们一起努力!”

“呜呜呜……”

面对旱灾,身为知府,却无作为。而一夜之间,万岁就打开整个汤阴生产自救的局面,见了面,非但不责怪,还委以重任,期以众望。岳储精惭愧的都哭了。

“岳卿,这不是你的错,朕晓得你有颗赤子丹心,怎奈朝堂被奸佞所把控,这不害得朕也得微服河南,岳卿不哭了不哭了。”

万岁话语熨帖人心,弄得岳储精更是嚎啕大哭。

“臣不哭了。臣要干起来,让我所有河南姓安居乐业。”

“快看,城门开了!”城外成千上万的百姓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汤阴县令被县丞和典史押解到了岳储精面前。

“你俩还不俯首就擒。”岳储精对着县城和典史横眉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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