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侄为何盼着快些颁布限禄法?”
“万岁,你有所不知,从嘉靖年间开始,彰德府都欠我赵藩俸禄长达二十七年,近三年的禄米连一粒米都未拨。臣侄想着,有了朝廷颁布的发条,就可理直气壮的讨要俸禄了!”
这老头,太调皮了,明明是在正话反说讽刺朝廷。
如此看来朝廷制定《宗室限禄法》,压根没毛用。
赵王一系那也是朱棣一脉,传到如今,连禄米都吃不上了,皇族都如此,可见地方官府财政拮据到何种程度。
“皇侄,王府没有禄米,那你平日如何度日的?”
“呵呵呵!”一旁喝粥的福王朱常洵听到两人谈话,突然眉开眼笑:“那那……还能如何?给人家当仆役就是,赵王吹唢呐那是好把式,婚丧嫁娶十里八乡都来请来请他……”
被人揭了老底,赵王朱慈??干巴黝黑的老脸紫青,怨毒的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朱常洵,尴尬解释:“万岁,也没福王说得那么不堪,王府还是有几亩薄田的,只是家里人口太多,粮食不够吃。臣就给人干杂役,会跑到十里外,没人知道我身份的地方。”
这话说的,让人心酸不已。
一旁吹气喝热粥的朱常洵却还在冷讥热嘲:“没人知道你的身份,那孤怎么在洛阳都听说了?咱们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到了爪哇国,哈哈哈哈……”
大胖子那魔性的笑声,相当刺耳,连屋中小驴子,卢九德都投去了绝杀的眼神。
朱由校抓起朱慈??满是膙子的大手,安慰的拍了拍,看向朱常洵问道:“福王喝的粥,可是皇侄熬的?”
“正是,家里不富裕,福王驾临,这几天鸡鸭鹅都杀完了,只能喝粥了!”
“那福王叨扰你,可带什么见面礼?”
“臣也以为福王能接济接济我,谁知道福王一个子不出,吃我的喝我的,还冷言冷语奚落我,若不是受万岁囚禁,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他!”
朱慈??说罢,蹲到屋角气耿耿的不说话了。
朱常洵把赵王都快气疯了,他还得理不饶人:“赵王你个老貔貅,你从庶子一跃成了赵王,你占了多大便宜,我吃你点喝你点,看把你心疼的,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个老绝户。”
赵王朱慈??确实庶出,赵王嫡宗绝嗣,才轮到他父亲继嗣,而他确实也是个光棍。
说人吝啬,其实福王朱常洵才是真正的守财奴。
朱由校算是看出来,福王朱常洵这货不仅吝啬鸡贼,还是个喜欢拿人取笑显示自我优越的二缺货。
历史记载李自成大军围攻洛阳,洛阳守备让福王朱常洵出钱犒军,他却决然拒绝:“你们守城,为啥让我出钱?”
而今看来福王朱常洵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白痴,恍然明白了万历朝臣前赴后继,排斥福王朱常洵,为朱常洛争夺国本的良苦用心。
要是这个饭桶继立了皇位,大明撑不到1644。
朱由校毫不留情训斥朱常洵:“福王,你见到朕,为何不参拜?”
“谁认得你?皇帝哪有出京城的?你必是个骗子,无非就是勒索孤的钱,说个数,孤富可敌国,都能满足你!”
朱常洵毫不畏惧,怼过朱由校后,依旧淡然吸溜着手中的热粥,只是偶尔傲慢瞥上一眼朱由校。
不服不行,这大胖子确实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和傲慢,他的傲慢眼神极具蔑视性,让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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