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末端发出爆鸣声,速度非常快,打到人会皮开肉绽。

周遭的人纷纷避让,唯恐工头的鞭子打到身上,他们是来混口饭,不是来送命。

工头嘿嘿笑着,上下打量着吴山梁水。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刚抛尸的壮汉们就将他俩给锁住了。

啪。

鞭子的空爆声,准确无误的打到吴山的旧伤口处。

打的伤口结痂裂开,渗出了鲜红的血。

工头没有停手,吴山、梁水被钳制住,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硬咬着牙,发出一些闷哼声音,不肯求饶。

“做的过了。”

一道声音传来,洁白的云锦长袍在这四周的火把映照下分外刺眼,格格不入。

这里是城北码头,多是做苦力的,人们衣服主要是黑灰两色,且单薄又破破烂烂。

没人能穿得起云锦长袍。

工头慌张。

他在码头管事处承揽活计,实则是些地痞流氓。

但他曾远远见到赵启亲传身上穿的衣物,跟此时的来人身上的料子一般贵重。

他两腿抖擞,不敢有争辩。

“我这就停手。”

而吴山、梁水睁开迷糊的双眼,顿时有了神采。

“牧哥!”

来人正是李牧,他此时看向这忙碌的码头,到处都是些衣衫褴褛的人,眼中早已没了神色。

明亮的月,照着奔流不息的沧浪江,那些灯火璀璨的巨大楼船内传出来的莺莺燕燕的声音。

很近。

却与这些码头的苦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他摇摇头,将目光落在吴山、梁水身上。

“我来迟了。”

他本该在成为亲传后,便设法将二人从苦力中调出来。

但遇到的事情多,才拖延到今日。

若是再来迟几天,怕是这两人已经成为河中鱼虾的餐食。

“啊!贵人,我不知道这两人认识您,否则也不会……”

李牧没有看,只是点出一指,激荡起气血将莫大的劲力传到指尖。

就这样看似轻飘飘的点在那小工头的脑袋上,顷刻间点出个窟窿,其内也被劲力搅成了浆糊。

他现在跨入到锻骨境,更是摘取了金肌玉络,一身的气力超过五千斤的界限,点杀常人轻而易举。

杀此工头,并不需要太多高大上的理由,只是此情此景下,他心中感到烦躁罢了。

那几个壮汉刚想要反扑,又感受到李牧身上散发的威势,如同虎狼,顿时手脚疲软不由自主,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李牧上前,一一点过。

全场寂然,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大江奔流的声音,和水上楼船的歌舞声音。

“牧哥……”

就连吴山说话时也结结巴巴起来,不过是短短二十天没见,牧哥怎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举手投足间便能够轻易将人点杀,简直比杀鱼还要简单。

他咕嘟的咽了口唾沫,心中也稍微胆怵。

就连与李牧相熟的吴山都是如此,更遑论码头上的其他人。

“牧哥,你成为亲传了?”

梁水却是眼睛发亮,他能够想到牧哥发生这般变化,只有这一个可能。

“嗯。”

李牧应了声,又笑起来。

“莫这样看我,老子脸上没长花,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喝点好好缓缓。”

这一笑让吴山、梁水确认,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李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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