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步内,箭无虚发。

更何况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七步,李牧没有射歪的道理。

弦动,嗡嗡作响,这一箭正中吕三癞的左膝盖。

这原本要飞扑过来的壮汉,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啊呀!”

吕三癞叫唤着,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箭矢入体的疼痛让其难以忍耐。

“他奶奶的,你真敢射我!我非将你砍成两半!”

吕三癞脱口大骂,眼神恨恨,他没有想到瘦弱的猎户,也敢向他张弓搭箭。

他挥了两下柴刀,挣扎着站起身来,拖着瘸腿朝李牧迈去。

“等我近了跟前,定要劈碎他的头盖骨!”

然而他没有听到李牧回话,定睛看过去,却见到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没有感情,就像是盯着一头待宰的猪羊。

吕三癞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汗毛更是竖了起来。

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周身都是渗人的寒气。

他又看了眼四周,周遭深山野林,寂静无人,正是杀人的好地方。

“这臭小子不会真敢射杀我吧。”

他喉咙滚动,咽了下口水。

“臭小子,大乾律法规定,杀人可是死罪!”

但就在他的眼皮子之下,李牧动了,一根带着倒钩的狼牙箭,闪着寒光,搭在了弓弦上。

“这一箭,抵锁喉!”

嗖!

箭矢破空,箭羽呼啸。

这一箭直直的扎入到吕三癞的右膝,劲力之大,直接将其贯穿,带出飞溅的血液。

“啊!”

吕三癞再次痛吼,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这一声凄惨叫声,惊起周边栖息的鸦雀,山涧内更是传出来猿猴凄厉的回响。

“他真要杀我!”

吕三癞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本瘦弱不堪的猎户,竟然驱狼吞豹的胆量,竟是有杀人勇气。

但是他不能够死在这里,得到宝植,拜入内城武馆,成为武者,走上通天大道。

这条路还在等着他呢!

忽的柴刀出手,吕三癞用尽全身的气力,猛猛的向李牧扔去,他要搏一条生路。

“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李牧并没有掉以轻心,紧紧盯住了吕三癞,这柴刀刚一出手,就被他捕捉到。

嗖!

张弓搭箭,整套动作舒畅如流水,片刻间狼牙箭飞出,击打在那柴刀之上,将其击落。

场面对视寂静。

吕三癞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原本你的瘦弱猎户,竟然变得如此有本事,手眼一点都不带慌。

他挣扎着咽下口水,两条腿处传来的疼痛,让其额头的冷汗,如连珠般滴落。

汗珠入眼,刺的眼球生疼,吕三癞却是不敢闭眼,眼角几乎睁裂。

他不敢四处张望,只能强行看住眼前持弓的少年,生怕再来一箭,要了他的命。

咽下一口不甘之气,他控制住心中的恐慌,鼓起一丝求生的理智,轻声细语。

“牧小哥,饶…饶命啊。”

往日横行乡里的吕三癞,再没有了嚣张的气焰,此时低声下气的恳请李牧。

“饶命?

你可曾想过饶我的命!”

李牧声音也有些颤颤,初次杀人,并不熟练,更加是被眼前的无赖给气的。

他已经孤苦伶仃,指望着打猎技能,在这混乱的世道,艰辛的活下去。

饶是如此,这吕三癞都不肯放过他,三番两次,夺取他的猎物与钱粮,何曾顾及过他的命。

如今竟然还敢求饶!

“你这等人,死有余辜!”

不等吕三癞再说话,李牧连射两箭,分别射向吕三癞的左右肩膀,呼啸而出。

这两箭带着的是李牧胸腔中的愤怒,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此时的劲力之大,将吕三癞直接钉在这山间的土石之中!

“这两箭,偿还前身所受之罪!”

吕三癞咿咿呀呀,此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在胡乱的蹬脚。

他浑身都在用力,竟然将两只肩膀从地上拔了出来,在地上滚着向后缩去。

到了这等时刻,这个恶霸泼皮仍然想着留下一条命。

“便是山中的皮厚肉糙的野猪,受这四箭,也该昏死过去。这吕三癞怎么还有劲挣扎?

难道是因为他在杨家武馆,练过几天把式的原因,或者就是天赋异禀。”

李牧皱皱眉头,将这一件事记在心中,要牢记练武之人强大的生命力。

但是这吕三癞,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的!

弓箭之上,再搭上三箭,分别射向了吕三癞的左右胸膛,与其项上人头。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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