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步伊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每晚回来时都会来看望一下我的病况是否好转,好在我与若茶弥同住一个帐,他对我未有亲密的举动,那日的表白也没再提及,这让我舒心不少。若茶弥说眼下已入了秋,对于以游牧为生的人来说是该为过冬做准备了,须步伊在诗勒翁部虽然只是一个中级将领但手下也有些人手,他得帮他们妥当安排好此事。

“澜姐姐,我有时候挺羡慕你们汉人的,有固定的居所,不用像我们一样在草原上东奔西走,你们的动天冷吗?”随着这几日的逐渐熟络,若茶弥已称呼我为“澜姐姐”了。虽说她只比我小两岁,但兴许是在草原上野蛮,不受框束使得她看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也许我是被抓过来的第一个不算是俘虏的汉人,又正好是女儿家所以她总喜欢问我汉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都城的街道上是不是热闹得落不下脚,唱的都是些什么歌跳的什么舞。

“冷,到了冬天也需要生火取暖,出门要带手炉。”

“手炉是什么?”若茶弥追问道。

“捧在手里的小火炉,里面放着木炭。”我放下扒火堆的铁钩比划着手炉的大小形状。

若茶弥听了后感叹道:“哇,这很方便,你们中原人挺会生活的。”

就在我俩说话间须步伊走了进来,他今日倒是回来得挺早的,夕阳还未落到山后。他脱下外套后在我旁边坐下并对若茶弥说道:“阿茶,你去看看晚饭好了没,记得带壶热茶来。”就这样若茶弥被他支走了,帐内只剩下我和他了。

我低头看着火堆,假装身旁没有这样一个人。

“宋忱又打了胜仗。”

“真的?”我激动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眸,他神情冷淡但是眉眼间透着淡淡的担忧。

“照他这样打下去,之后的形势估计会不利。”他见我不明白便解释道,“戎其部连连退败,他们已经开始寻求与其他各部联手了。”

“你们会与他们联手吗?”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不知道,这不是我说了算,是我们的统领说了算。”

道理虽如此但我还是想知道他的态度,于是追问着他是否想与我朝为敌,他看着我迟疑许久后缓缓说道:“有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凡是我能决定的事一定会力争做到最好。”

是啊,他不过是一个将领又不是草原的统领,王命降临时除了服从还能做什么呢?我们都一样,命运由不得自己决定。

“倘若有一天我与宋忱在战场相遇了,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须步伊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

当然是希望你战败咯,我暗自想到但是说出口的是:“不知道。”

须步伊转过身凑近说道:“微澜,你继续把我当作元大哥吧,什么都可以说,不用像现在这样客气胆怯,在我这你是安全的。”

“你把我留在这只是因为喜欢我?”他的喜欢来得太突然,让我十分不解,我与他不过相处了几日,他怎么就会生出要娶我的念头呢?相比于这个原因,我更倾向于他是看中了我与宋忱的关系,想在关键时刻以我为人质要挟宋忱。不过我这枚棋子可起不到这样的作用,宋忱与我素未谋面,毫无感情可言,他怎么会因为我而乱了计划。再说了我与宋忱并未拜堂成亲,只要皇帝撤回皇命,我于宋忱而言就完全够不成威胁,到时候我就是一枚弃子了。

“对!”他回答得干脆又坚定,让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思考片刻后我问道:“我在你这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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