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思索后,苏九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丑。
于平仄山拉起的帷幕间翩翩起舞,自以为是的小动作尽在他人眼中,成为茶余饭后,搭着犀利的点评。
对醉生梦死的凡人来说,大戏有待明日。
对高高在上的山上人来说,已然开场了!
所以他宁愿承受众人饱含恶意的目光,也不愿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六条老狗的死已经说明,可能存在的监督者相继撤离,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地死去,连保住酒鬼的性命、都需要借助世俗力量来完成。
看似公平下的死去,才不会引来平仄山高层的怀疑。
他们只会觉得...今年的韭菜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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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之上,有船高九层。
一到六层宽敞华丽,格局统一,周遭环绕有二十余盏半人高的烛台,天花板处吊着九盏琉璃灯构建的复杂吊饰,照耀着下方摆放整齐的二十张桌子,坐满了人,男男女女,相拥缠绵,娇声满地。
往上别有景色。
一个个小隔间用屏风隔开,环绕着中间丈许方圆的高台,整整有两圈,细数之下有二十余个,三三两两的人儿落座其中,对着样貌姣好的侍女吆来喝去,更多人却是在催促台上的老狗:
“快快上菜!”
“老狗,今年有什么新鲜东西?”
“千万别来个新瓶装老酒,喝着没意思。”
咚!
台上的老狗敲响手中铜锣,拉起破锣嗓子:
“诸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长得像只狗,耳朵长长的,鼻子有些黑,习惯性探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今儿与会的散修共有一百零八,按照惯例,唯有十人可活,大家伙儿都清楚,他们如果活下来,那可是满身的血,没半点良善,最适合栓条铁链放在家门口,哪方小贼见了腿肚子不打颤。”
咚!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锣。
老狗待到众人目光渐渐火热,才继续道:
“咱就来赌赌今年的运气花落谁家!”
他将手中木柄高高抬起,引来拉成丝线的灯光,绕着他转了三五圈,转出一幕幕从东湖城捕捉而来的画面,有钓鱼老翁,有苏九,有冉寻,有黑袍男子,随他的挥手落向四面八方:
“咱也不多说别的,大家伙儿尽管下注,无有高低,统统明码标价,五十节石一注,谁猜对了尽管领回家去,当然,仅限一对一,咱总不能把幸存者分成两半吧!”
老狗的血色幽默惹来哄堂大笑。
他们的笑声里充满宣泄...生在长生可望的年头里,辛辛苦苦踏上修行路,挨了节炁剐身的苦,到头来遭贼来天盯得死死的,想找痛快都没地儿。
好些年前,有山上人钻进青楼寻欢,不小心力气用大了,把人玩死了,他自个也当场成了灰。
平仄山眼尖心黑,大发散修财。
近来的年头里,被他们霍霍的散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眼看气氛调动得差不多,老狗再次敲响铜锣,操控此间阵法调出几个美人儿的影像,船舱中的浓妆女子,依偎在兄长怀里的小瞎子...拢共十来位颇有姿色的散修均在其中。
他又挥了挥手中木柄。
此遭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换成十三位颇有姿色的美男子...某个洗去沙场血色的将军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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