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匹马向何处,北游殊未还。
寒云带飞雪,日暮雁门关。
六郎一路急行,饿了,啃口干粮,让马啃点荒草,渴了,找山泉小溪趴在地上喝了几口水。不数日,隐隐可见雁门关。
突然间,从树林中冲出来两骑,拦住六郎的去向,高喊道:“杨郡马,不可往前走了!”
六郎闪目一看,那两人一个面如银盆,一个面如紫铜,正是陈林、柴干。
六郎又惊又喜,道:“二位将军,如何在这里?”
两人慌慌张张地道:“六爷您胆子太大了,敢大摇大摆地从这儿走!快进树林吧!”
六郎不解其中之意,随着他们二人来到树林深处。
陈林说:“六爷,您这是从哪儿来,上哪儿去?”
六郎大略讲了自己的遭遇,讲到令公之死时,忍不住悲从心来,泪水零落。
陈林、柴干陪着落泪,安慰道:“令公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冤屈的很。”
六郎问道:“我七弟来过雁门么?你们见着他么?”
陈林和柴干泪如雨下:“六爷,七爷他、他、他……”
“我七弟他怎么了?”六郎急切地问道。
“七爷他、他已经死了!”六郎一闻此言,犹如晴空起了一个霹雳,将他震得昏死过去。
不知多久,六郎醒了过来,放出悲声。
陈林、柴干劝道:“你们老杨家就剩下您一个人了,您千万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您赶紧远走高飞,逃出虎口。”
六郎闻听此言,知道此时此地,不是悲伤之处,六郎止住悲声,问七郎是如何死的。陈林讲了起来。
原来七郎杀出重围后,就马不停蹄往雁门关急驰。
这是七郎第一次随父亲出征,结果战争不停地打,一打就是三年。七郎在他们兄弟七人虽然年纪最小,却是最勇猛的一个。母亲对他最为疼爱,对他训练得却是最是严格。所以这些仗打下来,七郎受的伤也最少。这与他受到的严酷的训练有关。
七郎对厮杀是单纯的热爱,就像酷爱一种技艺一样。他把那条丈八蛇矛使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他的力气又大,枪又沉,他在战场上是辽将最为害怕的一个对手。
第一次出征,七郎就感受到战争的严酷。金沙滩一战,哥哥们的战死,让他心如刀绞。两狼山父亲受困,让他心急如焚,他恨不得插翅飞到雁门关。
七郎终于看见雁门关,他驰马到关下,开始向上喊话。关上守将认出了七郎,守将没有下令开城门,而是去向潘美、王侁报告。
潘美正和王侁正在营帐之中议事,这一场失败让他俩人焦头烂额。当潘美听到七郎来到关下时,他们都愣住了。
王侁把三角眼一转,对潘美道:“杨家父子投降之事,我已经密报给皇上了。七郎此来,定是诓诈我们!”
潘美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臀部又疼了起来,那是旧伤,现在却一直疼到他心里。战场瞬息万变,很多情况不明,潘美并不相信杨令公投降了辽国,但投降的消息却已经送达皇上。这件事情不好办,他觉得自己两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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