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倾城只觉得似乎自己的意志渐渐沉沦下去……
难不成……是今日的酒,过于烈了……
又或者,是大彦,过于烈了……
她忽然觉得锁骨间一阵微凉,外衫已被褪去,南宫彦的指尖已轻轻抚过她的脖颈、肩胛,一路往下。明明指腹凉得很,却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点燃。
于倾城不自觉闷哼了一声,南宫彦手上的动作更加起劲,伸手就要去挑于倾城肚兜的带子。
“嘶……”倾城本能地想要推开了他,下意识地打过去一掌。
这一掌劈出去的时候,倾城才忽然意识到不对,自己怎么又出手了……
天呐天呐怎么办,大彦不会又要晕个好几夜吧……
但掌势已出,怎么可能来得及收回。
却不料,南宫彦云淡风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可能?
她又试探性地用另一只手打过去一拳。
虽是没有用多少分力,但丝毫没有减缓速度。
南宫彦亦是不疾不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握紧的拳,随后将她的一双手都拉至头顶。
这个过程,甚至都没有停下,在她脖颈间亲吻的专心致志。
于倾城又惊又喜,她连忙用力掰着南宫彦的肩膀推开他。
南宫彦愣了愣:“我……弄疼你了?”
倾城一脸神采飞扬:“大彦,你是不是软骨散的药效已经去了,身子已经恢复了?是不是可以跟我比武了?”
南宫彦眼底动情的火焰瞬间被强制暂停……
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回应。
这于倾城,不专心的毛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
难道是他这方面的……功力不够……
于倾城趁着南宫彦愣神的瞬间,迅速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戴整齐,嘴上还嘟囔着:
“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得乱糟糟、皱巴巴的。”
南宫彦:“……”
于倾城抬着头:“所以,你是不是身子恢复了,可以跟我比武了?”
南宫彦别过头:“没有的事。”
他才不愿那么快承认身子、武功恢复的事情。
于倾城穷追不舍:“那你怎么能接住我的招数?”
南宫彦咳嗽了两声:“那不过是被你揍多了,洞悉了你的招数而已,你也不改改,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招,出一模一样的招式……”
唔,好像也是……
于倾城瘪瘪嘴:“那你刚刚说的,洞房花烛夜的要紧事,是什么?快跟我说说。”
南宫彦:“……”
怎么说?
难不成说,洞房花烛夜的要紧事,就是被你刚刚打断的那件事?
这时,南宫彦的眼光不自觉停在于倾城发梢——那简单到不行,又有些珠花脱落的旧发簪。
抬手,扶着发簪稳稳地拔了下来,秀发披洒了一肩,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于倾城连忙去抓南宫彦的手腕,想要夺回簪子:“大彦,你干什么呀?”
南宫彦变戏法式地摊开了另一只手的掌心:“我说过的,补你一个‘定情信物’。”
于倾城看向南宫彦的掌心,正静静躺着一根精巧的木簪,刻着长长的羽毛栩栩如生。
她欣喜地接过,手指轻轻抚过:“这个好看,是上次那个摊贩那里的吗?”
南宫彦勾勾唇:“本郎君亲手刻的,所以才说——独一无二。”
虽说是木簪,倾城指腹抚过的地方,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南宫彦担心她时常冒冒失失的,弄伤了自己,将图案来来回回磨了好几遍,确保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尖刺可以刺伤她。
倾城啧啧称奇:“大彦,这只鸡,怎么尾巴那么长?”
南宫彦噗嗤一笑:“这是凤凰。四海求凰,而后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他拿起倾城手中的簪子,缓缓给她簪上:“【凤凰于飞】出自诗经,夫妻二人结发之缘,恩爱美满,共栖梧桐。而这【四海求凰】,是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千古佳话,正所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木簪稳稳簪在倾城的发髻,衬得娇俏。
南宫彦握住于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倾城,我南宫彦,历四海,幸得有你相伴。愿效司马相如——四海求凰,博你欢喜。”
“司马相如……”于倾城皱着眉头念叨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个狗男人!”
南宫彦重重咳嗽了一下,这四海求凰之典故,怎么就……狗男人了……
“我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过,司马相如就是个大骗子!哼!大彦你要是敢学他,我就把你给……”于倾城突然一把揪住了南宫彦的衣领。
气氛一时间,十分诡异……
于倾城放下了南宫彦的衣领,红着脸转过头去:“谅你也不敢。”
说着,于倾城就去了桌前,又倒了两大海碗酒,其中一碗递给了南宫彦:“我前几日新听的,就是这个故事。说书先生说,司马相如后来还要纳貌美小妾,惹卓文君不开心,卓文君还给他写了诗。”
南宫彦接过酒碗,试图找补:“后面司马相如不也没有纳妾,与卓文君恩爱相守……”
于倾城拿起自己的海碗,与南宫彦碰了碰,一饮而尽:“那是卓文君的选择,要是我啊,不管是骗我、欺我、让我不开心了,直接杀了了事。什么【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直接就是【天人永隔】那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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