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欧斯终究没有辜负泥岩的一番心意,他全吃光了,一口不剩……难以想象他那天是抱着何等的觉悟。
“看来以后必须要留心一下,绝不能再让这姑娘碰锅铲了。”喝下一碗凉水清了清饱受摧残的肠胃,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浑身不得劲,索欧斯都没心思关心外头的动静。
……
一辆大卡车大开前照灯驶进了营地,动静不小,刚吃过饭的大伙纷纷出来看个究竟。卡兹戴尔民风淳朴,一些不明对方来意的青壮警惕地提着柴刀,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结果,见自副驾驶下车的竟然是泥岩,气氛转眼间又缓和下来。他们默默把刀子收起,面色稍显尴尬。
司机推开车门现出真容,虽然与泥岩风格迥异,但他也是从头到脚穿着灰黑色的厚重护具。
论体格,几乎和前者不相上下。他们单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威慑力就堪比两台重型装甲车。
“兄弟,一年来你就住在这儿?”厚重的盔甲下,是个上了年纪的沙哑大叔嗓音。
在他眼里,自己许久不见的好兄弟混的属实不咋地。这地方,处处透露着——寒酸。
“这儿挺好,除了物资不太充裕外没什么可挑剔的……鲍勃。”寒酸?的确如此,但这里的人依旧对生活充满热情,泥岩是这么认为的。
“你高兴就好……我之前在信里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泥岩一愣,慢慢回想着:“你是说,乌萨斯那个兴起的感染者组织?叫……整活运动来着?”
“是整合运动,他们的首领很有抱负……要为感染者的自由而战。”鲍勃说:“为了那个目标战斗,总比当为了几张钞票死在战场上的雇佣兵要更有意义吧?”
泥岩没有反驳,她是萨卡兹,他们又都是感染者,她明白感染者所受的压迫和歧视丝毫不下于外族人口中的魔族佬:“鲍勃,有不少人追随着我,我必须得对他们负责,更不能草率的做出决定……容我想一阵子。”
鲍勃见她犹豫,干脆说的更清楚一些:“泥岩,卡兹戴尔要发生大事,军事委员会和巴别塔的冲突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在莱塔尼亚那边都听说了这件事,别告诉我你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卡兹戴尔吧,兄弟,我不希望你去淌这坑浑水……更不愿哪天忽然听到你的死讯。”
泥岩接不上话来,她明白事态的严峻,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波涛汹涌。一片宁静的卡兹戴尔,即将烧起一场燃尽一切的火焰。
“我不会走的,不管是特雷西斯还是特雷西娅殿下,我到时候总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卡兹戴尔是我的故土,它不能……被可笑的一场内乱毁掉。”泥岩确实吐露了真言,但她却没有讲,自己还有处私心:
那,是一个约定,20年前安魂节的那个晚上,一个不辞而别的家伙向她许下的约定。
“20年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你会回来见我吗?”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泥岩都能在在梦里见到那个面孔模糊的身影……想要抓住,想要看清,那人却消失不见……
“鲍勃,我们别聊这个了好吗?”泥岩实在不想再谈这些严肃的话题。
比起未知的未来,她更愿意放眼当下。可无论再怎么逃避,未来迟早会变成现在,无情的从每个人身上碾过。
“那个,酿的啤酒成色如何?我很久没有喝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鲍勃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
老朋友的性子太倔了,他也知道几乎没可能说服这个傻姑娘的的。但该讲的还是要讲,万一呢?人家什么时候脑子会转过来这个弯儿来着。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带了很多,都是自酿的……最近没雇佣任务的时候我也在开发新的配方,那些源石虫都可能会派上用场你敢信。”
随即招呼着车厢里的三位菲林族佣兵同伴卸货:“哥几个都麻利点,让我兄弟尝尝咱们酿的好酒。”
“好嘞!”
……
“就是这儿,我平常都住在这里,请进吧……”
泥岩和鲍勃刚一推开门,就见气色明显不太好的索欧斯坐在床上发癔症,跟吃错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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