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柘别头一看,只见来人中等身材,面色黝黑,颇为纤瘦却又神采奕奕。

穿着一身不甚讲究的灰麻布衣,脚上拖拉着布鞋,上面还沾着不少土尘。

“二爷爷好。”来人是林家主管灵植事务的川字辈行二之人——林柘二爷爷林川阳。

“你小子脚程够快的,我隔着老远看到饭堂外似是你的身影,追过来时你已经朝这学堂来了,好一阵我才追上。”二爷爷调笑道。

这二爷爷虽然已是筑基二层的修为,主管族内灵植事务。

可他身在这木人谷内时一贯不喜欢驾驭法器,永远是跻拉着布鞋,作一身老农打扮,信步而行。

“我也是刚吃完晨饭,想着走动一番消消食,一时不察就走到这边来了。二爷爷您老找我莫非有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走,进院里聊。”说话间林川阳拉着林柘走进学堂大院。

找了个亭子坐定后,林川阳笑问道:“木石小子,你昨天去了许州城,有没有给你二爷爷带什么礼物回来啊?”

“额……我这个……”林柘一阵不好意思。

这实在怪不得他,他也是刚穿越而来,根本想不及给原主家里长辈都带礼物的事儿。

看着对面老者大睁双眼,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心念一转又道:

“我给大家带了一大葫芦那山水居的美酒,据说那酒在许州城也是颇有名气的。昨天大爷爷、四爷爷已经尝过,很是赞扬了一番!”

林川阳一只铁手猛地抓住林柘的肩膀,急忙问道:“酒呢?老大老四他们不会都给喝完了吧?”

“那倒没有,大爷爷说是要留下给您跟三爷爷都品品……”

林川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嗯,大哥也有良心,虽然不多——竟然不等我们兄弟人齐就自己开喝。”

“老四,那就是数貔貅的,好东西到他那儿,别想吐出来……”

这时学堂里传来一名老者连续两道干咳声,似在示意屋外两人莫要吵闹。

林川阳知道学堂里正给孩子们上晨课的就是自己三弟林川东,其人一向最是讨厌别人打搅他教学。

却不在意,反而促狭大声道:

“幼童七八纵横坐,天地元黄喊一年。杖藜扶出老夫子,多少儿童散似鸦呀散似鸦……呀!”

拖声怪调刚落,就惊见自己三弟气冲冲地步出学堂,正朝自己这里来。

林川阳赶紧对林柘一使眼色,拉着他起身就往院外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能文的倚马千言,用不着时,几张纸盖不完酱瓿;能武的穿杨百步,用不着时,几竿箭煮不熟饭锅。老三你教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不如放了孩子们跟我去学习灵植之术,只有此道才是真正适合我木人谷林家之人终身受用的技艺呀……”

一直到奔离了院门颇远,见三弟并未追将出来,林川阳松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而林柘则是眉头紧蹙,抱怨道:“二爷爷,你自己跑就算了,干嘛拉上我呀,这不是坐实了我扰乱教学、不敬长辈的罪行嘛!”

林川阳嗤道:“哼,你小子刚才听到我念那首小段时,都快乐出声了,你以为你三爷爷他没瞧见啊?不是我把你拉走,他定会抓你进去罚抄族规十遍百遍的,你怕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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