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乾都大街上的人并不多,熙熙攘攘有出摊的。楼府马车行驶在大街上,马蹄声和轮子轮动的声音十分清楚。
昨夜似乎下过细雨,青石板地的路面上还有些湿漉。
南燕飞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望着街道,当然她不用动手,红珠自会为她撩着马车帘子。
马车帘子是红色的纱幔,配着珊瑚珠帘,怎么看都十分华丽。
一旁的云香倒了杯茶水递了上去,“小姐,为何一大早去金褛阁?小姐若是要做衣裳,直接让裁缝娘子上楼府便可,何须自己跑一趟?”
金褛阁乃是乾都最大的裁缝店,裁缝娘子也是最好的,布料也是乾都最时兴的,贵女和贵妇们最爱的地方,就连宫里的贵人都喜爱。
南燕飞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只是好久没好生看看这乾都大街,顺便给哥哥做两件新衣裳。”
“很久吗?”云香记得前几日刚来过,那日小姐还是为孟公子置衣裳。
“小姐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红珠扬着下巴道,自从昨日知道自己以后是做姨娘的人,便有了几分主子的架势。
“我这不是心疼小姐嘛。”云香翻了个白眼。
“我看是你自己想偷懒吧。”
“也没你会偷懒。”
“……”
南燕飞早已经听不见去两丫鬟的争吵声,眼神一直望着马车外,只觉得乾都大街还是和以前一样繁华,什么都没有变。
前世南燕飞嫁入孟府后,整日操劳府中事务,几乎没有时间如此偷闲。当时的她不以为然,自认为是孟泽宵重视自己,结果不过是养了一家吸血鬼,现在想来着实好笑。南燕飞想到此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街道旁,二楼的茶间里,有两人正透过窗户瞧着楼府马车。
“这楼府小姐出门派头可真不小,都是两匹马。都说乾都太傅楼大人宠妹,果然名不虚传。”一男子抱着双臂倚靠在窗台前。他一身窄袖深蓝锦袍束腰,身姿挺拔,如琼枝一树栽,蹀變革腰带挂着秀春刀,又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此人正是凌大将军之子凌尘,自小随父在边城,十二岁便能驰战沙场,早有小将军头衔。
“凌小将军对这楼府小姐可是感兴趣?”一女子摇曳着团扇道,轻风吹拂起女子额刘海,温柔中带着几分岁月静好。
“谈不上……兴趣,不过是因为宛宁你对那楼藏月感兴趣,我这才多了几分关注。”凌尘转头看着姚宛宁,嘴角挂着戏笑,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沉。
姚宛宁不语,嘴角微扬,看不出任何情绪,摇曳着团扇转身离去。
马车里,南燕飞回过神,开口道:“云香,最近乾都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南燕飞前世一心只扑在孟泽宵身上,压根不了解乾都格局,更不了解朝堂。心想到哥哥前世是被陷害,那么肯定早有人暗中布局,她必须得提前想好对策。
“好像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云香挠挠头,想了想继续道:“凌小将军回了乾都算不算大事?”
“凌小将军?”南燕飞怎么也想不起,此人是谁?
红珠放下车窗帘子,两眼放光,激动道:“小姐,乾都人人都知,凌小将军是凌府小公子,十二岁随父驰战沙场,一人带着一小队潜伏进北冀军营,然后和凌大将军里应外合,攻下北冀一座城池,从此名满乾都。”她顿了下,继续道:“听说凌小将军此次回乾都,是因为陛下会赐婚。”
红珠说到此处,脸颊不由红了起来,似乎是自己将要成婚一般,把女儿家的害羞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有这样一位少年将军?”南燕飞尴尬地扯出一笑,她怎么也想不起这样的人,只是记得是有一位姓凌将军。
“凌氏满门忠烈,出了两个大将军,其中大房封了镇国将军。”云香摇摇头,叹了口气,严肃道:“不过听说十年前,镇国将军全府上下一夜之间被屠杀,现在都还是个悬案。”
“镇国将军?”南燕飞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头有些生疼,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云香关心道:“小姐怎么了?”
“头有些发疼,兴许是最近想事情太多。”南燕飞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只觉得重生回来,自己确实想得过多。
云香又倒了一杯茶水递了上去,“小姐,这茶里加了甘草,养气安神,祛除心火。”
“云香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南燕飞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南燕飞失去重心,身子往前倾,还好云香扶住才没有扑倒。不过茶水却洒在了她手背上,瞬间白嫩的手背被烫红。
“小姐!”云香捧着南燕飞的手吹了吹,又忙不迭地从一旁小箱子里翻出药膏给南燕飞涂抹着。
幸好楼府马车大,里面什么都有准备。
红珠对着马车外吼道:“怎么驾马车的!小姐手都受伤了,大人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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