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陆府,气氛有些紧张。陆知章高坐主位,端着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屋子中间有一男子不停地磕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右相饶命,右相饶命!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左相的千金怎么会在清乐坊里。”男子的额头都磕破了,血迹染红了面前的一小块地砖。陆知章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金大人,清乐坊的事大理寺会查清楚。你要求情,应该去找大理寺卿,来找老夫做甚?”陆知章笑的和煦,但眼里却一片冰冷。见金大人有些怔愣,陆知章继续说道:“您堂堂户部尚书,如此模样从我府中出去,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您说呢?”说完也不管金大人作何反应,直接挥手唤来家丁,把他架了出去。

金大人被架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开始用力反抗,企图挣脱。但他们钳制的太紧了,金大人一个文官,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右相大人!陆大人!您不能不管我啊!这清乐坊可是……唔,唔!”陆知章使了个眼色,几个家丁连忙捂住了金大人的嘴。

陆知章踱步而来,眯着眼睛,俯视着金大人,“金大人,听说你的妻儿老母前几日回了通州老家,也不知道这路上太不太平。”

金大人瞳孔瞬间放大,脸皮都在剧烈抖动,他想去抓陆知章的手,但他动不了,只能用眼神恳求。陆知章直起身子,忽而一笑,“老夫最念袍泽之情,若是金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一定会好好帮你照顾家人。”

金大人挣扎了几下,面如死灰,如一摊烂泥瘫倒在地。陆知章示意几位家丁松手,金大人一动不动,双目无神,最后呆滞地抬头说道:“望大人说话算话。”然后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老爷,要不要找人……”管家老钱凑上来,压低声音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知章摇摇头,示意家丁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金兆业是个聪明人,一条人命和阖府上下的性命,孰轻孰重,他掂量的清楚。不过,这次清乐坊的事情发生的太蹊跷,你去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动到我头上。对了,那个姓孙的,处理了吗?”陆知章眼带杀意,内心十分不快。

老钱一看他动了真怒,忙不迭地回答道:“老爷放心,第一时间就处理干净了,没有留后患。”

陆知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日,上凉城就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户部尚书金兆业去大理寺投案自首,坦白自己是清乐坊的幕后话事人,拐卖少女的事是他一时糊涂犯下的错。不出半日,金府的门口便被闻讯赶来的老百姓、家属围了起来。有扔鸡蛋的、扔菜帮子的,更有甚者,倒夜香。金府大门紧闭,无人敢出来阻拦。

大理寺内,周正坐于高堂之上,郑清元立在一旁,金兆业跪在下首。

“金兆业,你私贩人口,滥用私刑,按律当施以绞刑。本官会如实上报官家,择日行刑。”周正一拍惊堂木,下了结论。

“大人且慢,”郑清元冲周正拱了拱手,“此事尚有疑点,不应……”郑清元话还没说完,周正就抬手阻止了他。

“茗轩,本官才是主审,有什么话等下我们私下说。”周正有些不悦,郑清元咬咬牙还是想继续开口。

“太子殿下到!”尖锐的禀报声打断了二人。

赵庭桉身着白色朝服,上锈金丝龙纹,头戴金冠,面容严峻。周正急急走下来,郑清元紧随其后,“参见太子殿下。”

“勿需多礼,孤只是来看看这起案子的情况,周大人照常审理即可。”赵庭桉虚扶了一把,笑得和煦。

周正两手交握,大拇指互相揉搓着,支吾道:“殿下,犯人已签字画押,这案子,刚刚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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