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安澜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那男人用下巴的胡子刮着安澜的脸,安澜虽然感觉痒痒的,甚至有些疼,但是莫名的感觉好好玩。那男人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他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
“安澜,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安澜那么小,怎么懂神不神的。”
男人没回答,只是很高兴地把安澜举过头顶,“你爸爸我,可是战胜过神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厉害的男人。”
“净在小孩面前装逼,”女人走过来捏住男人耳朵,嗔怪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教人打打杀杀,安澜可是个小姑娘。”
“疼疼疼——”
*
“啊。”再一次在火车上惊醒,刚刚全身冰冷碎掉的同感还历历在目。
不能和顾嘉南一起下车,也不能到终点站下车,到底应该怎么办。
安澜靠在车厢的墙上,长呼一口气。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梦到老爹了,都已经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安澜把项链上的吊坠握在手上端详,那是老爹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她轻轻扣住吊坠上的暗扣,吊坠立刻变成了一把只有指头长度的小刀。
她用手轻轻划过刀锋,血流出来麻麻的感觉让她稍微有了一些活着的真实感。
如果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窗外是大片大片平原,一轮明月高悬,为整个世界铺上银色的光幕。
中秋刚过,月亮圆圆的,就像是个月饼。
这时候,月亮上突然出现了个人影,眯起眼睛一看,长发飘逸,身形灵活,一直在跟着火车走。
“这……这不能是普通人吧。”那人影快出了残影,一直跟着火车一路奔驰,丝毫没有落下。
正当她震惊之时,肚子突然开始咕咕叫了。
月饼只剩下两个了,整个世界只有月饼是陪她度过两天的了。
安澜看着手机的余额,咬了咬牙,反正马上估计也要死了,买盒盒饭就当是最后的晚餐吧。
盒饭名字都还挺好听的,梅菜扣肉,奥尔良鸡翅,如果不是看到盒饭透明盒子里的分量安澜或许就会觉得还挺划算的。
她精挑细选找了个分量看起来多了半块肉的,怒刷三十块钱购之。
火车一共八节车厢,有了昨天的经历,这列火车恐怕也有些问题。她端着盒饭在第四节车厢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扒拉这最后的晚餐一边在脑子里尝试理清思绪。
她扒开餐车窗帘的一角,刚刚那个月下跳跃的女生已经不见了踪影,没入黑暗。
“请问这里有人吗?”
等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安澜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宋泽越。
宋泽越穿着简单的运动服,靠在安澜对面的座位上似笑非笑。
“欸,你怎么也在这辆车上。”安澜有些惊讶。
“我回家啊,怎么,只允许你放假回家,不允许我回家。”
确实,都是一个地方考来天启市的,回家坐上同一辆车也算是正常。
”你们学校的月饼,怕不是五金做的。”
“你喜欢就好,学校今年做月饼做的还算用心。”
这么说,宋泽越如果回乡的话,那天在葬礼上他应该也在。安澜不认为那个棺材上的男人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这家伙那天估计也寄了。
“欸,我认真和你说一件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先听我说完,不要打断我。”
“哟,”宋泽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会又要和我表白吧。”
“什么嘛。”安澜脸色一红。当年一起从小村庄一步一步考入大城市,算是青梅竹马,结果成年之后稀里糊涂就表白了,现在想来还是脚趾扣地。
“我外婆过世了。”安澜顿了顿,宋泽越显得有些惊讶,随即叹了口气,“节哀。”
“明天的葬礼上会有个奇怪的男人,杀掉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你,我,我弟。”安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盯着宋泽越的眼睛。
宋泽越显得没有太惊讶,“我相信你。”
这下换成安澜惊讶了,这家伙听到这种预知未来的言论,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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