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镇外不远,有条河流,不大,不过韶华镇的庄稼大多数都是靠着这条河养活起来的。
寻常时间会有一些人们在这条河中捞些河鲜,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食材。
有位老者在河畔两边声名远扬,是个老钓者,但凡是有这爱好或是跟河流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老头,不知名,就知道姓姜。
姜老头是个老光棍,一辈子无妻无儿无女,能找到他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庄稼地,一个就是河岸边。
姜老头是韶华镇人,性格孤僻,不善与人打交道,说话也冲,人们也都习惯了,毕竟老光棍一辈子了,性子古怪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大家都尽量让着他一些。
要说姜老头能让韶华镇人都对他礼让三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当年的一个知县老爷跟姜老头言语有些磨蹭,知县老爷后来说了一句广为人知的话:“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是孤身一人,真哪天死在家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能让就让三分吧。”
当然这话是没有传到姜老头的耳朵里面去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偶尔见不到这老头还会找一找在哪,别真死在家里还没人知道。
姜老头也不管旁人对他如何,只顾过着自己的日子,庄稼地收拾好了就来岸边钓鱼,钓多钓少都是自己的。
这么多年人们只见过姜老头对一个人客气过,那小子也是打小孤身一人,或许是同病相怜,姜老头对那个名叫李冬至的孩子照顾有加,不仅和李冬至说话语气都带着笑意之外,甚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钓鱼技艺也都教给了李冬至。
有时人们在河岸边看到爷孙两人一同垂钓,都调侃一句,老光棍带着小光棍,啥时候能见个女人。
这天傍晚,姜老头依然坐在了老位子,大家都知道,河边有个位子是姜老头单独享用的钓鱼位,没人跟他争,姜老头这些年也都是坐在这一个位子上面,没挪过窝。
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脚上一双草鞋,皮肤干枯,满脸皱纹,头发灰白,凌乱,姜老头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打扮。
刚钓上来一条鲫鱼,姜老头的身后突然有人拍手叫好:“好好好!这条鱼不错,得有二两重了。”
要是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在心里嘲讽一下这个拍手叫好的年轻人,姜老头最烦别人在他钓鱼的时候说三道四的,少不了一顿骂。
果不其然,姜老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滚!”
姜老头身后的年轻人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直接坐在了姜老头旁边的草地上,笑呵呵道:“老人家,这都傍晚了,还不回家?天黑了还能找到回家路嘛?”
姜老头冷冷说道:“没有家,我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年轻人嘿嘿一笑:“我可不这么认为,有砖有瓦的才能叫做家不是?或者说从哪来的哪里才是家是不是?”
“这么说的话,你的娘胎里才是你的家了?”姜老头反问一句。
年轻人被这么说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道:“莫约是的,可惜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谁,或者说我好像也没有娘。”
姜老头冷笑一声:“世风日下,竟然都有不认娘的狗崽子了。”
“我也想认不是,谁想当我娘啊?娘?你在哪里啊?”年轻人突然抬起头冲着天上大喊。
姜老头不再理会年轻人,接着钓鱼。
年轻人发泄完心中苦楚,接着哭丧着脸道:“老天君,您就回去吧,您要是不回去我也就回不去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姜老头依然沉默。
年轻人见此,只能站起身道:“好好好,不听劝是吧?那也好办,你不是看上那个叫李冬至的小子了吗?我这就去把他给做了,我看看你回不回去。”
“请便,自求多福,别怪我没提醒你,进了城,可就和在城外不一样了,盯着你的眼睛可不算少。”姜老头云淡风轻,却又隐隐约约有着威胁。
“您当我是吃干饭的啊?”年轻人气鼓鼓说道,也是给自己壮胆。
说着话,年轻人抬脚朝着韶华镇走去,姜老头不管这些,继续钓鱼,一切与自己无关。
此时的韶华镇城门,相南和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趴在城楼上,紧紧的盯着那个即将入城的年轻人。
相南身旁的年轻人轻声说道:“相南,怎么说?”
相南咬着牙认真道:“只要他敢进来,咱俩立马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觉,上面问就装傻,反正死无对证。”
身旁人听言,似乎下定了决心,恶狠狠道:“干了!打残了不亏打死了赚,干他!”
“好兄弟!”相南转头冲着身旁年轻人报以坚定的眼神。
眼看着底下年轻人即将入城,在踏入城中的那一刻,年轻人突然抬头冲着城门喊道:“两位兄弟,我可不是来拼命的,大家各有各的事,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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