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细腻的手掌悄悄送来丝丝暖意,夕阳的余晖和少女的温度,这须臾的幸福让少年久久沦陷其中不愿走出。
后山泉水处
一位枯瘦老者在泉水源头处打坐,这般景象与昨日别无二致,仿佛即将要融入这泉水旁的山石草木一般。
“这人竟然还在此处打坐?!”少年惊讶道。
少年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修士一途,非意志坚强者不可为!”
说罢,少年清洗完今日的收获后,再次来到老者跟前。眼见昨日施舍的野菜野果分毫未动,少年有些意外。但令少年更加吃惊的是,这些野菜野果竟然毫无变化,一点蔫坏缺水的迹象都不存在,个个如同刚从泉水中清洗完一般晶莹透亮,散发点点星光。
这般景象让少年大为震撼,平日里泉水清洗完回家的野菜野果,连星光都会渐渐消散,此刻经历一天一夜的菜果竟然毫无变化,更别提飞鸟走兽啄食的痕迹了。
“莫不是这修行之士会什么仙术道法不成?!”少年疑惑道,他决定不动那昨日施舍的野果野菜,打算明日再来看看,随后便转身下山去。
少年刚进院子便看到母亲搀扶着面容痛苦呻吟的父亲。
“娘,爹的旧病难道又复发了?!”少年无奈地问道。
母亲默认地点头然后搀扶父亲进了家中,少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深深一叹,父亲如今的顽疾,是早年劳累过度落下的病根子,村里甚至小弥城的各种大夫都束手无策,多年寻医问药也难以根治,反倒散尽不少钱财。现如今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病痛折磨之下生活也举步艰难。听闻说,除非仙人奇术相助,否则这劳病就得带到棺材里了。
夜里,少年躺在草席床榻上,隐约听见隔壁父母的谈话,辗转难眠。
“阿翠,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和云儿。唉,你本是大家闺秀,当年为了和我成亲,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可如今,我却给不了你当初的承诺......还落得这顽疾缠身......”说着中年男子便无奈道,有些泛红了眼眶。
“相公,说这些丧气话作甚......”妇女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眶却难以察觉地微微泛红,嘴唇渐渐有些颤抖。
“好!不说这丧气话!阿翠,不说这丧气话!”中年男子似乎察觉了妇女微妙的变化,随即振作精神,揽住怀中的妇女,坚定地说道。
面对现实的分量少年感到无比渺小和纤细,下意识回味起夕阳下那温软细腻的余温,但即便是再珍贵的甜蜜也冲不淡这浓厚的苦涩。再想起那小红姐姐,一种复杂的矛盾思绪油然而生。
凡人的生活便是这般举步维艰,先有舍命换钱,后又拿钱续命。尽管少年方才风华年纪,但这些现实事理又岂能不知。
翌日下午
“果真如此,这修行之士竟然有如此神通!”少年看着枯瘦老人旁的野菜野果惊讶道,这些野菜野果不仅完好无损,其表面的点点星光反而越加耀眼,娇翠欲滴让得人垂涎三尺。
“不知这修士开光过的野菜野果有何用处?”少年说罢,起身向修士深深鞠躬敬礼,然后便拿起一颗开光野果端详起来。
果皮触感细腻光滑温软如玉。先是嗅了嗅,没有任何发臭腐坏的异味,反而清香味更甚。细看之下,色泽更是引人入胜,远非平常野果可比。
少年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咬了口野果,内心忐忑不安地嚼了嚼。顿时一股略显浓郁的清香在口中蔓延开来,这清香沁人心脾直冲天灵盖。
即便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少年却丝毫未感受到躁动不安,心神反倒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之感,体肤疲劳困苦之感一扫而空。霎时间,少年自觉即将融入这周身的山石草木一般。
目之所及、耳之所闻、鼻之所嗅、身之所触、心之所感绝非往日可比。
这须臾的体验让少年为之一振,感知世界仿佛愈加真实。
少年急忙吃掉剩下的野果,但却没了最初的体验,只觉体内充盈之感却愈发明显。
少年旋即思考道:“这开光的野果竟有如此用处?!这修士必是神通广大的仙人!说不定父亲的顽疾旧病有望了!”
话虽如此,少年也不敢鲁莽行事。如今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这开光野果究竟是好是坏,还需要仔细观察一番。
眼看父亲的顽疾有了着落,少年一扫昨日的阴霾,迈着欢快的步子向山下飞奔而去。
少年走后不久,那枯瘦老者的腰胯间闪烁出一道金光,分外耀眼,笼罩住老者周身以及身前的野果,金光一个呼吸间便重归平静。
只见得野果上点点星光越发璀璨繁多,即将覆盖整个野果,仿佛镀了层金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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