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祁功心里,甚至开始出现了对自己的元从部众的不信任感。倒不是不信任他们的忠诚,而是不信任他们的实力!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些想要引为臂膀的元从中的大部分人,是否在能力上,在价值上,在潜力上,其实远逊于柔玄的老人!

虽说后来,葛南这些人投奔到了自己的麾下,让自个的刀好像鲜亮起来了。但话又说回来,他想要妥善地驱使葛南这些人的刀,不也要依靠祁定这些元从为依托吗?!

除非,他选择更亲近葛南这些柔玄老人,而不是更亲近自个的元从部众,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前者去办,把自己身边最大的油水也都分给前者。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天,祁功一有机会,就要求祁定等人冲锋演练,甚至于到了焦躁的地步!

他这其实多少存了几分比较的心思,想看一看,到底是哪波人,更值得他引为依托一些。

只是这些思虑,不足以对外人道。

而今日,葛南等人突然而来的怯懦举动,却反而提醒了祁功,一个人的勇敢与否,难道就是天生的吗?

同样一个人,若是没了激励,本来勇敢也可能变得怯懦。同样一个人,若是运用得不得法,本来勤勉也可能变得怠惰。同样一个人,原先是怯懦的,可若是置身于不得不拼命或是其他什么逼迫其勇敢起来的处境下,又如何不能变得勇敢?!

他自个那些的“云从部众”,难道就真的一定比不过这些柔玄老人吗?!

只怕不是的!

今天祁定等人的表现,和葛南等人的怯懦,难道不就是运用得法,可以化弱旅为雄兵的表现吗?

既然如此,祁功这些天因为“部众懦弱”而担忧,去犹豫着是否能真的能依托自己的元从部众,却显得有些可笑了!

想到此处,祁功展露出笑容,笑呵呵地朝祁定招手。

“祁定,你们这些天的表现,很不错!”

葛南先是不知道祁功为何发笑,并因为自个的发言而惴惴不安。此时,他又见祁功表扬起了祁定,不免越发失落。他正想说些什么,可这时,远远的又有人骑着马跑来了。

这人同样离得老远就大呼了起来。

“军主,斛谷军主传来消息,镇将今天中午已经进了城,让我们下午都去官署见面!”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那镇将,怎的偷偷中午进了城?!

……

万俟轨掩上房门,跪倒在地上,竟是满面是泪。

“将军,我,我无能……”

他一边叩首,一边涕泗横流,竟是一副委屈坏了的模样。

而在一张软床上盘腿坐着的,是个中年的男人。这人胡须有点稀疏,身子略微显得肥胖,眼圈也有点黑,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甚至多少有那么一点萎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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