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悛在燕州略微休息了几天。这期间,他也拜访了那位即将来柔玄上任的新任镇将元恩。万俟轨之所以收到书信,说祁功的朋友想要把祁功调去冀州刺史门下做幕僚,就是这时候知道的。

同时呢,这燕州本地的刺史,也和他父亲认识,所以都没麻烦他父亲,就把祁功的请求办了,派了人去柔玄,提出了俘虏,一路往怀朔送给阿那瑰可汗。

再然后,元悛继续上路,沿着?水往东南走,打算过幽州南下。没想到,他在离幽州治所蓟县不远的梁山(不是山东的水泊梁山),遇到了一伙匪寇!

好在元悛带的护卫不少,没伤着,他只好绕了个路,绕过梁山,又重新兜了回去,先去范阳拜访了他的好友,最后才一路南下,直抵冀州。

所以,路程花费得时间比较长。

此时,元悛骑着马走在信都城外,挤过人群,却发现前头的道路越发拥堵了。

“怎么回事?”

元悛被挤得有些暴躁,又担心马在人群里容易受惊,不得不下了马步行。他下了马,混在人群里,视线也不好,只看到前头的人头攒动,听到乱糟糟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路那么堵。

“让一让,让一让……”元悛和随从勉强在人流里往前头挤,他们前头是一伙行商的商贩,推着车子、挑着担子,那担子乱晃,好几次都差点敲到元悛头上了。现在已经是早夏,冀州又比较偏南,不像柔玄那边刚刚下了场雪,元悛挤在人群里,浑身是汗,越发暴躁。

好不容易挤过那帮行动迟缓的商贩,前头却又是一阵更大的人流。而且,这阵人流,直接就迎面而来了,把元悛的随从冲得七零八散。

“什么情况?”元悛越发烦躁,正巧有个老头子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老不乐意地迎着元悛的面过来,元悛赶紧略微行了一礼。

“老伯,前头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扫视了元悛一眼,“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鬼知道怎么回事!有伙人,像是这城里的军兵,弄了几十辆车子往外头来,一边走一边赶人。我也是想进城的,结果被赶过来了。”

军兵在赶车子?元悛有些发懵。毫无疑问,这些赶车子的军兵,大概率就是他父亲的手下。

却说啊,元悛的父亲,元逸,可并不是位什么单车刺史。

所谓“单车刺史”,是指那种只有刺史的职位,却没有将军号和爵位,也就不能统领州郡兵的刺史。而元逸,作为北魏皇族的宗室,自然不会是这样子的“单车刺史”。

元逸完整的职位是——“卫将军、冀州刺史、都督冀州诸军事”,实打实的显赫官位!

这些州郡兵,也当然归元逸掌管。

元悛在发愣间,那老头倒也挺好心地提醒起了他。

“后生,别往前挤了,那些人怪凶的,还有鞭子!”

原来元悛因为遭了贼,有些害怕,所以路上特意更换了衣服,尽量看起来平平无奇。所以,这老头也不知道元悛是冀州刺史的儿子。

元悛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前头响起了开路的声音——

“都闪开!都闪开!不要怪我抽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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