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心里本来就有气,小性子耍起来,更不会相信祁功有本事把沙子、野草变成财宝,只以为祁功又要捉弄她。
祁功无奈,只好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也罢,那我只好自个去干!”
祁功一通吩咐过后,众人也都各自散去了。他们也有活计要干。原来啊,祁功应该拿到的土地,因为雪还没化,不好丈量,所以还没有去划拨。但祁功也没让部众闲下,而是让他们继续砍伐树木,在聚居的房屋外面围成几圈围栏。
大家伙不清楚自家军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暗揣测。嫆娥气鼓鼓地蹲在地上,随手拨弄着小草。可她才蹲了一刻钟,又闲不住了,一骨碌站起来,坐在床头,拿了针线,就开始缝补些旧衣服。
祁功忍不住看了眼她,正想劝她歇息一会。嫆娥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发现是祁功,又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你既然实在不懂得过日子,我也只好能做一点是一点,多少换几个钱!”
祁功只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招惹这孩子,拿着那袋贝壳,走出了屋子,用火把贝壳都烧成了灰。
而到了中午时分,丁元又赶着一辆车来了。这一次,车上载着的都是皮毛。
“祁军主!”他遥遥望见祁功,就呼喊起来。“我家主人说了,祁军主是大丈夫,所以不愿意接受馈赠。但我这车皮毛,都是我家主人感谢祁军主替柔玄出气,才特地送来的!还望祁军主不要再拒绝了!”
他声音洪亮,祁功还留下的部众都听见了,不少还就在附近,连忙上前帮忙驱车,搭了把手。
嫆娥也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探出个小脑袋,然后死死盯住祁功,眼神里充满威胁。
祁功有些无奈。
其实吧,他收下礼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拿人的手短。如今,看那位斛谷殷的意思,只怕不仅仅是给祁功送人情,甚至隐隐有招揽的想法了。祁功既然有信心解决财产问题,就不打算随便欠别人的人情。
他依旧是拱了拱手。
“斛谷军主一腔深情,我实在感激。但祁某先前的作为,论出发点,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出气而已,怎么敢让别人因此来感激我?而且,祁某之前所说的,确实不假,祁某自有办法找来财货,实在不必斛谷军主破费了。”
那丁元有些无奈了。
“我家主人说了,祁军主若是推辞,便要我劝阻一下的。”
祁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只说我是个倔脾气,你劝不动。”
丁元苦笑一声,只好原地牵住驴,调转过来,原路返回。
众人都忍不住围了过来。
“军主,这又是何必?”
至于嫆娥,干脆不说话了,愤愤返回屋子里,闷着头缝补衣服。
而到了傍晚,丁元又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带驴车,但驱赶着二十头羊。
“时太祖在柔玄,有豪杰名,人争附之。柔玄豪帅斛谷殷者,广有资财,深仰太祖威德,欲倾家以馈。太祖乃三拒之。”
——《赵书·帝纪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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