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弥冬人的首领佩琉斯抬起头,首先将目光投向了墨涅斯透斯。雅典人在其中的利益是不言而喻的,他们总是勤劳的奔忙于海上,赚取利润对于他们如呼吸一样自然。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无人愿意离家在旅途中。埃诺斯的港口条件是很好的,埃诺斯人最近的实力也是强大很多的。他们最近整合了萨摩色雷斯,在因布罗斯上与特洛伊有很多的合作。
如果任由埃诺斯人和特洛伊人合作,对于雅典人来说是灾难,但对于其他阿卡亚人来说也并非好事。雅典人在阿卡亚人中是声名远播的,不管是贸易上,还是对待阿卡亚人上,都少有结怨,最多只是看不起北方更为野蛮,信仰阿瑞斯的阿卡亚同胞们。在战争这件事情上,他们更为依靠雅典娜的守护,在智慧和勇力中赢得胜利。所以他们在这一次的战争中追求的,不在于劫掠多少色雷斯人的财富、工匠、奴隶,而是威慑任何想要抢夺海上贸易定价权的城邦势力。战争是因他们而起。
接着佩琉斯看向了多多那的古纽斯和奥洛宋的波吕波特斯,特萨利亚更北的阿卡亚人,与野蛮的马其顿更为接近,他们笃信更为彪悍血腥的战神阿瑞斯。不管是多多那、特里卡还是奥洛宋。在他们看来战争是赢得财富的根本。参加战争的根本目的只有劫掠财富和奴隶。这是奥林匹斯众神所应允的。而这一次对色雷斯的远征更是如此,雅典人所追求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迫切,只是一些士兵的生活不那么宽裕,并不会伤害很深。因为他们的生产本就只在追求食物和武装,没有更多的享受,不养更多的能工巧匠。
“艾同所说的是适当的,战争的发生所带来的结果是对雅典人有利的。这也是墨涅斯透斯邀请我的原因,他给了我不能拒绝的代价,让我响应这一场远征。”佩琉斯将目光转向艾同,缓缓说道。“战争是众神所关注的荣耀,被众神所安排的英雄的剧场。但在战争中拼杀的我们,作为凡人的我们,都渴望财富,希望一生显耀,安享子女的绕膝天伦。这是凡人的我们所不能拒绝的,正如你们现在在这宫宅中所见到的属于我的。”
听到佩琉斯如此坦诚赤裸的言语,阿卡亚的首领们与自己相熟的人交换着看法,充斥着嘈杂的讨论。
墨涅斯透斯并没有参与其中,他平静的看着佩琉斯,谁也不知道他思考中有什么在翻腾。
引起话题的艾同同样看着佩琉斯面无表情,只是额头渗出的汗水显出他有些紧张。
“作为米尔弥冬人的王,被宙斯所宠爱的,神裔埃阿科斯的儿子,我佩琉斯拥有了这些财富。这是我从战争中赢得荣耀后被众神所赐予的——从不同的王那里劫掠来的。”佩琉斯环视着厅堂中的首领们,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也因此,我让许多王的世系消失在阿卡亚人的传承中。”
“我承认,我与雅典人是有私心的,在关于贸易上的私心,尤卑亚人也在其中。我们需要长久的贸易利润,来保证我们财富的源源不断。”佩琉斯的声调被渐渐提高,“但色雷斯的财富足够填满在座各位阿卡亚首领的胃口,那些金银、精致的工艺品、精美的毛织品、美丽的女人,足以填满你们的库房,让你们的宫房得到美妙的装点。”
佩琉斯片刻停顿,放低声音缓缓说道,“而我们,得到属于我们的威慑,保证我们的海上利益。难道这不足够打动在座的各位吗?或者各位已经富裕到不需要在众神安排的战争中赢得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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