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卡文迪许接过女裁缝从保险柜中取出的十先令,思维仍旧沉浸在微妙的迟滞之中。一镑等同于二十先令,而一先令又含十二便士,如此估算,手中的十先令近乎半镑的价值。这个异世界的货币体系竟意外地在他的记忆残片中占有一席之地,这让他颇感诧异。
艾瑟兰帝国的货币制度与19世纪中叶英国的英镑体系有着惊人的相似,兑换比率几乎一致,购买力亦相差无几。借助脑海中遗留的点滴记忆,威廉能够大致描绘出这样的经济图景:一位熟练工匠的日薪大概在2至4先令范围内,这意味着他手中的十先令足以匹敌一名技术工人一周,甚至更长时间的劳动所得。至于生活消费品,一夸脱啤酒的价格徘徊在2到3便士之间,而一磅面包的售价则在6到8便士上下浮动。换言之,这十先令足以购得约20到30夸脱的啤酒,或是12到16磅的面包。
“为何对此如此了如指掌呢?”威廉自问道,或许是在潜意识里,曾经的那位疯狂的父亲——那位以投资回报率为“百分百”的人,无形中培养了他对市场物价的敏锐感知。
“但若考虑到十先令的实际购买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威廉暗自思量。想象着那位“兼职”魔女可能需要蔷薇裁缝店辛苦完成多件衣物才能赚取这样一张纸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惘。
他依旧难以从兼职裁缝与异世魔女身份的不协调中抽离,脑海中甚至浮现出魔女让缝纫机轰鸣至烟雾缭绕,随后笑眯眯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奇异景象。
正当幻想与现实交错之际,他再度推开蔷薇裁缝店的门扉。当异世界的微风拂过脸庞,那种穿越时空的实感终于如潮水般涌来,填满了长久以来的空缺。
“真的是异世界啊……”威廉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期许与激动。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遵守交通规则的异乡人,然后被疾驰而来的蒸汽卡车给撞飞了出去。
……
“治安官先生,我真的踩了刹车。”中年男人很无奈向着带着宽边圆顶黑帽穿着支付治安官先生解释,“而且那会路口的煤油信号灯已经亮了。”
“赛伦港市的交通管制地方法可是整个艾瑟兰帝国最严苛的。如果你不想吃枪子的话,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保持沉默并且保持原地不动。”
治安官在警告完中年男人不要肇事逃逸之后,快速地取出了口哨,拿出了治安棍。
“让开……让开……”
围绕的人群很快就被治安官的口哨驱散开了。
“喂,小子。还有意识没有?在坚持一下,赛伦港中心医院的救护医生很快就赶来了。”治安官拍了拍威廉·卡文迪许的脸,确认了少年还有呼吸之后叹了一口气。
而刚刚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明显被治安官刚刚恐吓给吓怕了,也急忙赶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满脸血污的少年愣住了,身体不受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治安官先生……治安官先生,刚刚真的……煤油信号灯的蒸汽阀门是打开的,我真的看见灯亮起了。”中年男人很慌乱,“我真的不知道这傻小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当我看见他出现在车前时候,我已经踩了刹车,但是那个距离肯定是刹不住的。”
“安静,安静。”治安官面对着中年男人的聒噪,指了指躺在血泊的少年,有些斥责的说道:“把你这套说辞丢给法官吧。”
“他死了了吗?这个距离与那种速度,就是一头牛也会被撞死的。”中年男人情绪激动,但是声音却渐渐小了,自言自语道:“该死的……该死的……我会被判过失杀人罪的。”
当那辆巨大的蒸汽卡车起码以70码的速度猛烈撞飞少年的时候,这位治安官正巧这个街道巡逻,并且目睹了整个撞车事件。他也知道这种程度撞击,幸存下来的可能性很低。通常是当场死亡,要么就是在被送入医院途中死亡。
“过失杀人?不,你是故意杀人!你们这些司机总是喜欢在煤油信号还没彻底亮起就抢跑,但凡是稍微等待一下,赛伦港市一年起码可以减少百分之八十的交通伤亡事故。”
一辆老旧的马车缓缓驾入街道,马车先是下来了一个穿着风衣带着金丝眼镜的老者,随后下来几个穿着护士着装的女性。
“谢尔比医生,治安官先生,伤员在哪儿?”老者自报身份。
见到陌生的马车上面并没有赛伦港中心医院的标志,治安官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赛伦港中心医院值班室现在没有人手,刚刚港口区出了一点事,负责装载货物的蒸汽吊机平台货物发生了倾斜,压伤不少人。”谢尔比医生注意到了治安官的疑惑,他尽可能用简洁的话语快速解释情况:“我是私人诊所,有时候会协助帮忙赛伦港中心医院急诊科值班室一些老朋友的忙。十分钟前,我收到了医院发来的协助电报,刚好我的诊所离蔷薇街道很近……”
“快……”治安官打断了老医生,连忙指向地上的血迹。
“伤员在这里。”
治安官回头看着地面上只有空荡荡的血迹,刚刚那个被蒸汽卡车撞飞在地的少年不见了,治安官迷惑的看着地面。
“咦……人呢?”
肇事的中年男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则指了指五米开外正准备开溜的少年:“治安官先生,在那儿呢。”
地面上只有一摊血迹,血迹的旁边不远处站了一位满脸血污的少年,而这位少年全身上下衣服破破烂烂满是鲜血。而他就像没事人一样站着,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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