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剩她一个,昨天连门都没进,今天进来了,却和外公的别墅一样,和记忆中哪哪都对不上,跟走进别人家一样陌生。
司明柚只看了几眼就去了她二楼的卧室。
房间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明显整改过。
算了,反正没打算久住,比起在意细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司明柚放了一缸温水,等沐浴球化成泡泡,钻进去,输入一串境外号码,拨了出去。
好一会儿那头才接电话。
“喂?”沙哑低沉的嗓门,透着被人打扰睡觉的暴躁。
“是我,司明柚。”
对面沉默了三秒,突然拔高嗓门兴奋地送来一声“卧槽”。
“你还活着啊?”
礼貌吗?
“意思我该是的个死的呗。”
“不不不,我想说今年终于不用去拜衣冠冢了。”
“……”
“柚姐,你三年了无音讯,是不是被你爸逼婚给哪个王老五了哇。”
司明柚忽略话里的打趣,直奔主题,“自卫杀人,进去了三年。”不等对方反应,她话锋一转,“我让你找的脑科权威,找到了没?”
对面挂着惊讶的余味啊一声,“倒是有那么一个。”
随后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改刚才调侃的调调:“近两年有个叫包勃文的脑科专家,在国外做了几台脑部手术,都非常成功。”
司明柚眼眸一亮,“医生和患者的详细资料都发我。”
“好嘞。”
手机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两分钟后,她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同时对面打了个哈欠。
“柚姐,包医生订了一个月后去北城的国际机票,这段时间我留意着他的动向哈,先睡了,再熬要成秃瓢孤寡一生了。”
包勃文的背景极简。
他生下来就随父亲前往M国定居,母亲是北城人,已故;父亲没有再婚,独自经营着一家小超市把包勃文拉扯大。
司明柚把号码存在手机上,继续泡澡。
中午。
她房间的直饮机坏了,只能下楼接水喝。
司高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和另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厨房方向有廖梅和肖翠香母女的说笑声,光凭两母女的笑声,她就能猜到廖梅使了不少钞能力。
司明柚路过客厅时被司高远叫住。
“眼睛长头顶了?看见人不知道叫?”
司明柚顿住脚,挪开盯着手机屏的眼睛,施舍了司高远两眼。
“知女莫若父,还是您老人家知道我眼睛长在头顶上。”
嬉皮笑脸还了一嘴,不等司高远发飙直接去厨房。
司高远追到厨房门口被端菜出来的廖梅拉住,“菜好了,吃饭吧,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司高远剜了司明柚一眼,“你在她这个年纪小锦都满月了。”说罢带着廖家人落座。
司明柚原本要上楼,听到这话当场被恶心到。
抄着小手,斜眼看向圆桌。
司高远坐主座,廖梅坐他左边,右边坐着廖耿山和肖翠香母女。
这么融洽的氛围,只有她被恶心不公平。
她绕到司高远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又让阿姨给她上了一副碗筷。
偌大的圆桌,蓦然有种泾渭分明的界限感,无火硝烟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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