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吱呀”而开。

白松竹站在门口,远远对莫为喊道:“莫小子,进来一趟!”

两人之间的暧昧烟消云散,莫为轻轻摩挲面庞,想起方才的滑嫩和微凉,心神有些荡漾。

他快步进了茅屋,心神才算安定下来。

“白前辈。”

莫为在桌边坐下,看着白松竹烹茶,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日间初见,我便觉得你修为大进,可是出塞之后另有奇遇?或是又有名师指点?”白松竹轻轻啜饮清茶,悠然问起莫为往日经历。

莫为也不隐瞒,一一说了在沙漠废墟里的一番际遇,随即抽出身后铁尺,解去布带放到案上,继续说道:“这便是我在那废墟中所得的铁尺。”

铁尺能解心魔一事,除了杨暮秋外,他连步孤云这么亲近都没有说得详细,对白松竹自然也有所保留,并未直言相告。

白松竹看着眼前黝黑铁尺,凝神瞩目看了半晌,这才闭目沉吟,如是良久,才又说道:“此物若是常人见了,只怕难以说清来历,这世间能知道此物来历的,估计也就只有老夫了吧……”

莫为一愣,随即惊喜说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晚辈愿闻其详!”

“你算哪门子晚辈!哼,好好的孙女婿不做,做什么晚辈!”白松竹故意刁难莫为,不肯轻易有话直说。

莫为尴尬一笑,想起白婉儿刚才的邀约,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您老人家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莫为知道这事儿绕不过去,便说道:“晚辈此去中原极是凶险,若不是念着与您多年未见,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也不会冒昧前来叨扰……”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一个道理!”白松竹指了指莫为,叹了口气说道:“人生在世,什么都是子虚乌有,唯有及时行乐不负韶华,才是其中真谛!”

他随即摆摆手,叹气说道:“不是活到我这一把年纪,这些道理想来你们也不会懂,也罢,我便与你简单说说,这把兵刃的来历……”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秦皇焚书坑儒,汉武罢黜百家,而后天下王朝,无不以儒家为尊,以法家治国……”白松竹语调幽幽,他嗓音苍劲,说起千年往事,自有一份沧桑悠远之感。

“道家、兵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阴阳家、名家、医家、小说家……诸子百家,其后或蛰伏隐逸,或改头换面,或传承断绝、不见史册,”白松竹拢去茶杯浮沫,又啜饮一口,娓娓道来,“其中墨家慎子一脉,名学不显,却仍有遗泽传于后世,这把兵刃,便是其中之一……”

“老夫二十七岁那年,偶然识得一位林姓友人,他祖上是慎家外室,一次饮酒之后,与我说起慎家故事,无意中便提起了这把兵刃……

“相传此物乃是墨家鼻祖年轻时外出游历,偶得一块天外玄铁,后引地火淬炼锻打,将其制成铁牌用以防身……”

“墨子死后,此物传于禽滑釐,他生逢乱世,只觉铁牌用着并不趁手,便将其重新用地火淬炼锻打,做成铁锏形状,持之以对天下英豪!”

莫为听得津津有味,此时不由好奇问道:“这么说来,春秋战国时期,便已有了武学之道么?”

白松竹拈须笑道:“武学一道,究竟是愈来愈强,还是愈来愈弱,如今尚无定论,只是以老夫揣测,无论什么朝代,天纵奇才者总是不知凡几,想来其傲视同侪之风姿,大概与今人无异!墨子天纵奇才,禽滑釐承继衣钵,师徒相得,可称千古佳话!”

莫为看了眼桌上铁尺,摇头说道:“便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铁剑,也并不是这个形制吧?”

白松竹点头说道:“据说这铁剑传到唐时,慎家出了一位绝顶天才,不但将墨家所传典籍尽数参透,还别出机杼,新创了不少绝学出来!”

“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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