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啊,这两位是县里的大人,来咱们村查案,今天就先住在你家一晚。”

村长没有征求李斩的意见,吩咐一样告诉下来。

李斩点头道:

“好啊,两位大人里面请,我这家里残破,被褥也不齐整,还请大人见谅。”

说着,李斩往里屋走,就要收拾床铺出来。

那两个捕快见李斩应下来,其中一人就冲村长略点了点头,道:

“那就多谢村长安排了。”

兼又转向李斩道:

“也多谢这位小兄弟了。方正,一起帮小兄弟收拾床榻。”

这捕快和善说着,招呼另一人帮李斩做事。

送走了村长,三人一阵忙活,收拾出两张地铺来。

收拾中,那捕快对李斩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田金缘,是里县快班的衙役,这位同是我快班的兄弟,叫做方正。”

李斩看这两人还算和气,也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李斩,算是个闲汉吧。”

那方正看李斩说话奇怪,插言道:

“李兄弟,你说你是个闲汉,家里乱成这样,倒是不稀奇。”

“可闲汉哪有你这样的,身上干净麻利的,都快比得上县里学堂的学子了。”

李斩夜里被土地公施了清洁咒,现在一身干净整洁。

再加上每天用戾气锻体,身材愈发的好了。

他又是这人高马大的样,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懒汉。

李斩见他带着怀疑的审视,也不回避,回道:

“我本是村里一个缺了心的喜憨儿,幼时家里富庶,前些年才家道中落。”

“前些日子,我不知怎地回复了心神,家里却就剩我一人了。”

“我过去虽然痴傻,但却是有家教的,醒转以后,自然是照着有礼数的来收拾自己一身。”

”至于这屋子里,实在是堆积年月太久,不好收拾。“

方正更怀疑了:“这可真是奇怪事啊,竟有这般境遇?”

见对方眼里不信愈发多,李斩不由得失笑:

“此事千真万确,不然为何方才村长要喊我傻子呢?这事村里人人都晓得,你出去一问便知。”

方正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田金缘拦了下来。

“方兄弟,够了够了,我们是来投宿的,可不是来查案的。”

听得田金缘这般说,方正只得作罢。

小小风波,算是平息。

李斩对方正的质询并不在意,夜里还拿出前天在镇上打的酒水,请二人喝了。

喝过酒,这才洗漱一番,睡下休息。

今天李斩睡的很早。

熬夜过后需要调节生物钟。

……

一夜无话,已是李斩重返人间的第六日。

李斩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却发现自家房门只是虚掩着,那两个捕快已经走了。

桌上还有几枚铜钱,看来是投宿的费用。

李斩又在家里四处检查了一番,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看来确实只是投宿。

毕竟周家灭门惨案,是他一手所为,捕快上门住了一夜,他虽是大心脏,但却不是缺心眼。

随后李斩照里关照了一下涡流里的兄弟姐妹。

一十五个一个不少,戾气今日也来到了35缕。

随着关押人数的上升,李斩每日的收成也愈发的多了。

如果消磨久了,里头魂魄会麻木,那时,戾气的产生就会慢下来。

从一日一缕,到几日一缕。

不过现在时日还短,这些魂魄还能产生戾气。

这也是等活地狱里那些恶鬼会定期来打杀涡流强盛的罪人,释放他们涡流里魂魄的原因。

这就跟收庄稼一样。

魂魄是田地,涡流是收庄稼的工具,工具再好用,也总有地力不够的时候。

地力不够时,就需要修养恢复了。

数过戾气,李斩牵了毛驴,出了门,往村口行去。

他戾气渐多,可以继续锻体了,但食物却满足不了需求,他今天要去县里赶一趟集,多采买一些食物。

毛驴有些无精打采的,李斩这几天喂他,有一顿没一顿的。

来到村口,李斩发觉今天去赶集的人,比上一次多了不少。

不少青壮还背着锄头拿着朴刀的。

朴刀是一种农人常用的兵器,往往是可拆卸的,在长柄上装上一个刀片当大刀耍,就是朴刀了。

拆了刀头,换上锄头铲头一类,摇身一变就是农具。

大顺武风昌盛,只要不涉及弓弩甲胄,寻常兵器一概不限。

李斩不问也知道,周家死了那么多人,村里是个人心里都得打鼓,如今出门,可不得多叫些人,多拿兵器嘛。

至于为何害怕还要出门,则有两点解释。

一是生计所迫,一日不做事,就少一天口粮。

二来是昨天有不少村民在周家搬了东西,迟则生变,需要早早出手。

待到人来得差不多了,村民们商量齐全,乌泱泱一群人就上路了。

这么多人,路上就是有虎豹,有盗匪,也不会来撩拨了。

一路平安,路上不表。

走出小道,李斩又见到里县的城门。

依旧是城门处,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去了。

进了城,李斩揣着银钱,牵着驴,直直就奔着各处贩卖吃食的铺子去了。

到了地方,李斩看上什么,也不品尝,掏出钱就买下。

李斩不挑食。

糕点,果脯,米面,腊肉,水果,酒水……

他买了许多耐放的吃食,都让驴背了,又买了两只鸡,倒过来捆了脚,也挂在驴背上。

再来到肉铺,李斩买了许多卤肉,鲜肉,又是两大包。

买东西的时候,李斩也随时关注着街面上的情况。

直到采购结束,李斩也没瞧见什么人贩子,欺压人的无赖。

这是好事,也让李斩略有一点失落。

李斩正要败兴而归,忽地望见路边一个汉子。

这汉子身高八尺,只比李斩略矮一些。

他皮肤黝黑,络腮胡子,铁塔一样站在那,一看就是一条好汉。

他一言不发,站在两个小贩中间,两边都空出好大一块地来。

他手里握着一杆铁枪,铁枪红缨间插着一根草。

插草标,就是售卖的意思了。

想来是那两个小贩惧怕这邻居的形貌,躲得远远的。

李斩又仔细瞧那铁枪。

那铁枪枪头长有一尺,刃口锋锐,擦拭得很是干净。

又见枪身,虽是铁杆,可握在那汉手里,却显得韧性十足,与木杆无异。

光是这枪杆特异,就称得上宝枪了。

等活地狱里头,李斩也用过武器,大多时候是用一种标配的手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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