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语言。”巫医扯了扯嘴角，似是微笑，：“有着魔力的语言。”
“是魔文吗？”李长夜好奇问道。
“唔…你还知道魔文？”穆托克有些意外。
他听科萨说过，李长夜是孤身一人，迷失在哈赫森林里的。
现在看来，这孩子的来历不简单啊，难怪塔拉大人格外看重。
不过他没有深究，继续道：“没错，是魔文。当世最基础、使用最广泛的神秘学文字。”
李长夜有些后怕，一时嘴快差点圆不回来。看来在这里十来天的平静生活，让他丧失了不少警惕心。
穆托克站起身来，拄着长杖，往门外走去。李长夜也不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多日的教与学，两人已经有了一丝默契。
两人走到建筑群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座孤峰，形状就像一根直立的筷子，整个山体寸草不生，有种莫名吊诡感。
山壁上有个洞口，外面看不清深浅。两人走了进去，李长夜适应了一会洞内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这洞并不大，大约方圆七八米。
洞内最深处有一汪小池，淡蓝色的水面平静无波，像是一块蓝宝石，池上有着丝丝缕缕的白雾。
没等李长夜走近，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现在是秋季，洞内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了十几度。
“不会要冬泳吧？这世界的修炼方式就是自虐吗？”
好在事情没往坏的地方发展，穆托克领他到池边坐下，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魔文，那么你对它了解多少？”
“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李长夜耸耸肩，天知道十天之前他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地球‘麻瓜’。
“魔文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能够勾连源海，而源海是超凡之源。”
“学习魔文能够帮助你感知源海，当然，这是它最基础的作用。”
“我之前说过，魔文是被最广泛使用的神秘学文字，魔药、炼金、阵法、附魔等等一切和超凡相关的，你都能在其中感受到魔文的影子。”
穆托克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自己有些不太适应，平时他就像一棵林中古树，少动寡言，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伸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看起来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这是火。”穆托克手下不停，风、土、水、电接连被他画出。
李长夜注意到洞内的地面并不是岩石，而是一粒粒细小的白色砂砾。这些魔文符号在砂砾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水是流动往复的蓝光，风是打着旋儿的青光，土的黄光隐藏在砂砾间最不起眼，电的白光最为煊赫。
“你来试试看能不能画出来。”
李长夜依样画葫芦，出乎意料的简单，五个符号全都画了出来，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任何异状。
没有异状就是最大的异常了，这说明没有超凡力量灌输其中。
穆托克知他聪慧，无需赘言，直接说道：“跟我默念。”
李长夜顿觉脑海中响起一个无法言说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团火焰在脑中跳跃，活泼又灼热。
李长夜知道这是老巫医用了传递心声，把魔文的念法印在自己脑中，这比正常教法可要高效太多。
接下来，穆托克依次把剩下的魔文念法引入李长夜心中。
这不同于艾玛的语言灌输。
魔文不同于普通文字，如果不能在今晚感知到源海，进而掌握它们，那么明天一早就会遗忘。
等于今晚的学习就白费了。
超凡的起点就设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没有‘资质’的人只能站在门外仰望。
“你今晚不用回去了，就在这练习。不要远离这池水，但也不要触碰。
记住，默念的同时画出符号，两者同步组合就能感知到源海，源海会予以回应，那才是真正的魔文。”
他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从那把长木杖的杖头上掰下了一根枝丫。
看得出穆托克有些心疼，但还是把那根钢笔大小的木枝递给了李长夜：“这是智慧树的枝干，能帮助你更好的学会魔文。”
穆托克说完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出了山洞，他看着天上明亮的圆月，怔怔出神。
图腾灵塔拉对这孩子十分看重，特意叮嘱他要多加关照，这让他有些费解。
老友科萨似乎也很喜欢这孩子，原因他也多少能猜到一点——自从科萨的儿子在‘狩猎’中失踪，老猎人就再没露出笑容。
看他现在那么喜欢李长夜的模样，除了对他胃口，更多的可能是对儿子的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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