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商行辞不在的时机,凌熙时抓紧将手头上要紧的事情处理好了。臂如:请辞的申请、每月的灵石丹药供给、天一宗藏书阁的入门令等等。

凌熙时出宗门找了家客栈住,这种事情在外头干是要保险些。

寅时一刻,凌熙时向窗外一望。

空荡荡的大街上月色倾透,如同散了满地的碎银。入洞桥旁栽种的灯笼树连着一枝的艳红摇曳,已经是秋天了。

她呼吸一滞,盯着那串艳红,手上摩挲着惜霜剑剑穗上的小饰。剑穗上缠着五色丝线,丝线上串了枚铜币。

先前师傅给她时,凌熙时嘟囔着不愿意让小饰挂在惜霜剑上。她那时候归根到底是小女儿幼稚心思,打心里认为这小饰颜色不相配,挂在惜霜剑不好看。

小饰上的铜币经历了长年累月的指揉,盘出铜身的泽亮光润。

月华没入长发,伴着凌凌时静静的目光,流连肩身。冷风吹她薄衫里,一如既往不染纤尘。

但可惜她虽似盏琉璃器,光彩夺目,实则眸光里碎隙间生,经不起风雨狂骤。

凌熙时收回目光,关上窗,拉上帘子。仔细检察一遍后拉椅坐下,在撇口墨色茶杯上面捻碎月钱叶。

是月钱仙同她分别前赠的。

茶杯底部一溜烟升起个三寸高的虚影,白发金衣,面若桃花。

月钱仙浑身散发着浅光:“我来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想我了。说吧,有什么事要来求我了。”

凌熙时含笑说:“才半月不到,月钱仙,脾气见涨。”

月钱仙昂首:“那当然......”

话未说完祂便见凌熙时手着茶盖,对准了祂,就要将祂盖住。

凌熙时:“可惜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

“可你不正是在同我打趣。”月钱仙抬头,茶盖离衪的距离越来越小,就快抵在祂脑门上了,赶忙改囗:“别急,我错了。求求你把那个大茶盏拿开。”

凌熙时开口:“月钱仙,我要取一诺。”

月钱仙难得在凌熙时面前显得郑重和急切:“你出什么事情了?”

凌熙时三言两语说明来意,与月钱仙商讨后,月钱仙道:“旁的不行,倒是引梦露可以帮一下。”

“这世上从不缺痴男痴女,用了引梦露可以潜入心上人梦中。与其谈论情事,了表情谊或是在梦里面春风一度。”

“我赠你的与以往的效用不同,用了可以潜入心上人梦中,询问心上人未来、过去。”

凌熙时问:“是真话吗?”

月钱仙飘起来:“当然是真话了。而且你放心,心上人醒后不会有任何关于此的记忆,保证给你忘得透透的。”

凌熙时:“但我对他并无情谊,怎么解决。”

月钱仙:“这也不算难事,你只要拿到他的一根头发丝,缠在小拇指上就可以了。”

月钱仙叮嘱道:“引梦露只有一刻钟时效,你可得注意了。你给心上人服下饮梦露后你自己服下,中间间隔至多不超过两个时辰。”

月钱仙伸手在空中挥别,出现一片婴拳大小的星雾,凌熙时拿出白瓷小瓶,星雾汇成一缕钻入瓶囗。

收好星雾后,凌熙时念头一动,白瓷小瓶凭空消失在原地,同一瞬间它被储存在乾坤袋内。

......

仙居楼与飞舟类似,但防御性、攻击性、速度性都强得多,可上天入海行地。

小玉楼内凌熙时指尖缭上商行辞的发,从墨发到耳后再到脖颈处停留抚上,停留半息收手。

若你能一辈子安静也不算负了这副好皮囊......

凌熙时不得不承认商行辞确实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但仅此而已。

此刻,商行辞散着发,从贴身的内衫隐隐可以看出布料下的绑带,伤口集中腰身上,已经由人处理好了。长明灯浅淡透亮的灯火将他眉眼之中的凶厉之气揉散,铺在他的面容上晕开。唇瓣在映照下湿润诱人是喂才过水的缘故。

路途遥远她不远万里赶来只为确认他的生死。

可惜,没死。

她特意打探过:商行辞伤不致命,暂时晕迷不醒而已。

凌熙时提前准备了许多说辞,但这个先放在一边,她意识到了个必须尽快处理的问题。

她的心性受到影响了并且影响程度不浅。

她方才竟然是想徒手掐死商行辞,而且是在事前打探过他伤情的情况下。这无疑是菜板上的大白菜去撞刀,妄回把刀撞碎。要是商行辞睁眼了或是被掐醒了,届时金丹对元婴,下场可想而知。

先前她试图喂商行辞引梦露同是出现过类似情况,她第一想法是直接喂星雾,后面改为浑入水中一勺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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