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受人之托,刻意结交中原八义,去调查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连串绿林盗匪案件,没想到翁天杰竟真心待我如手足兄弟一般。”
“然而未想到人前威风凛凛挥金如土的翁天杰,竟正是那些案件的始作俑者。”
“最终我将真相如实上报,这也最终导致仇家寻上门来,将翁天杰满门屠尽……”
铁传甲神情严肃更带有几分追忆,将一切娓娓道来,待道明缘由后,仍似有万般言语想要说出,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全部化作一道冗长的哀叹。羞愧之情再难掩饰。
在铁传甲看来,翁天杰的死自己要负主要责任,这也是多年来余下的翁大娘等人一直在追杀他的原因!而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在翁天杰死后,就只剩下铁传甲的一家之言,他能做的只是守住牙关隐姓埋名,一来为躲避追杀,二来也是为保全翁天杰死后的名节。
至少在旁人看来,翁天杰只是带着慷慨侠名死于仇家之手,并非是打家劫舍的绿林盗匪!
可现如今,明显翁大娘等一群尚活于世的几人,已经发现他的行踪,那铁传甲也就没有再躲藏下去的必要,不如主动找到他们,最后成全一下“中原八义”的名声!
待铁传甲将心中藏匿许久的往事一一说完,宋余沉思片刻,问道:“那翁大娘他们可知晓翁天杰背地里所做的勾当。”
铁传甲皱眉思忖,“应该是不曾知晓的,虽然不在‘八义’之中,可以她那嫉恶如仇的个性,是断然不会允许翁天杰去做那些腌臜事的。不过……”
宋余追问道:“不过什么?”
铁传甲似乎想到什么,沉声道:“也许有一人知晓——金凤白,当年我不止一次看见翁天杰往返他家的药铺,每次都是满载而来,空手而归。想必药铺就是翁天杰藏匿脏钱的地方。”
闻言,宋余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意,不由得拍手道:“既然还另有知情人在,那就好办了。”
“可是……”
铁传甲似乎猜到宋余要做什么,正欲出声制止却被宋余抬手按下。
宋余站起身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无非是怕翁天杰晚节不保,可你仔细想想,已经十余年之久,又有几人还记得翁天杰和‘中原八义’呢?”
“更何况,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做了蠢事而死,凭什么还要让活着的人为其赎罪?”
铁传甲一时语噎。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之后,许铁匠霍然起身,看向宋余,满怀期翼地问道:“那我的孩子……”
“尽管放心。”
宋余拍拍刀鞘,朗声道:“今日即便不是有求于你,遇见这种事,我也管定了,孩子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交给你。”
许铁匠瞪大眼睛,惊呼道:“所以你们要去找那几人?我也要同行!”
话音未落,不等宋余回答,许铁匠已经转过身去,从墙角处拎起一柄漆黑的铁锤,那正是平日里赖以吃饭的家伙。
“只要我的孩子无恙,别说是铸一柄剑,就是百柄千柄,我也分文不收!”
许铁匠拎着铁锤来到近前,豪气干云地许下诺言。
在铁传甲还尚且思绪如麻之时,宋余反倒呵呵一笑,道:“看来你知道他们的藏身处,那就领路吧,我倒要看看这‘中原八义’到底有多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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