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郭跌落在屋顶上,瓦片划破他的手脚,鲜血长流。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探头望向街上。

老头面对胡骑,一步不退!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是路过后院时杜松带出来,让他一定看管好的物件。

“跑啊!混小子!”

杜松吼声在耳边回响。

程郭发疯似的逃跑,起起伏伏的屋顶成了他脚下的大道。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找城外的吴凌校尉!

噗嗤!

一骑前冲而至,长矛狠狠捅进杜松腹部。

长枪一挑便将杜松挑起,举过头顶。

杜松喉咙腥甜,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和喉咙里挤出来,可他嘴角却是带着笑,余光中那小子跑的真快。

就是这么跑,再快点就快撵上少年时的自己了!

一枪挑起杜松的胡骑眉头紧皱,死了还笑得出来?

这明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难怪部族那些老人们都说明人全是蠢货呢。

确定杜松断了气,胡骑随手将头颅割下,挂在马背上,将无头尸体丢到街边,几人驾马朝少年逃去的方向追去。

程郭虽然对广灵城极为熟悉,可跑得快在,也快不过战马。

不到半盏茶功夫。

身后那夺命的铁蹄声愈发靠近。

程郭紧紧抱着包裹,埋头狂奔。

咻——

破空音啸乍起。

一根箭矢飞旋而来,当即穿透程郭腹部,将其钉在了地上。

噗——

程郭口喷鲜血,胸口传来剧痛,滚烫的血液染红衣衫。

数骑围来。

月光映照着他们的高大身影。

少年心如死灰,看到其中一骑挂着的那颗头颅,少年头皮骤然发麻,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竟是一把折断钉入腹部的箭矢,像一条发怒的小狮子扑向那名胡骑。

胡骑不屑冷笑,用刀背拍飞少年。

其余几骑发出嘲讽大笑,用着番语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少年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被拍飞,浑身伤痕累累,尤其是两条腿已是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裤腿流淌滴落。

砰——

程郭又一次被打飞出去,怀里包裹撒了一地,露出了那件有些泛旧却保存的极好的飞鱼服。

“这就是锦衣卫?”

“哈哈哈,传说锦衣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看来只是传说。”

“喂,小锦衣卫,穿上这身衣服跪下来磕头求饶,我给你一个痛快。”

几个胡人轮番嘲笑。

他们胡庭有记载锦衣卫。

无不是渲染的多么恐怖和厉害。

如今见到,也不过如此嘛。

还不是任由他们戏弄玩虐?

少年听不懂番语,可他看得懂那胡人的动作。

胡人将那件飞鱼服挑起丢到他的面前,示意他穿上然后对他们磕头。

“狗日的胡奴!”

“我一定会杀光你们!”

少年怒吼,声嘶力竭。

那胡人虽也听不懂明朝官话,可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不配合,那就宰了。

他御马来到少年身前,手中长枪对准少年,正要刺下。

忽然一道身影盖住了他。

胡骑下意识回头望去。

一袭黑衣一头华发的男子站在他的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那双深邃眸子透发着怒意和滚滚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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