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应便是赵舍人的结发妻子周氏了;而那老汉,便是报案者了。
朱不平拨开附近的杂草,然后蹲下身,仔细查看起那赵舍人的尸体。
赵舍人,是四十二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极为苍老了些,想是,经常四方行医,却是操心过甚。
他身子不高大,别处倒无伤口,只是在后脑处有被尖锐之物的砸破伤口。
那伤口很怖人,竟打的脑仁有些凹陷着了,这尸体,从僵硬程度看,至少也是一个日夜了。
除此之外,在赵舍人的手指缝里,还有一些白色的碎屑,应是棉布。
他看了一眼那周氏,然后摆摆手问道。
“你便是周氏?你的丈夫是何时失踪的,或者说,你见你丈夫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
那妇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答道:“应是在昨日,昨日早晨,他离去后,便再未回来了。”
妇人继续解释详细:“我夫君,这些时日忙于治疫之事,每日是早出晚归,昨日未归,我只道是有事耽搁了。”
“白白等了一夜,今日心神不宁,感觉不妙,便去报官。”那妇人说到此处,却是又有些伤心起来,眼泪不住的掉。
那一边的老汉却是接茬道,只是他的嗓子凭的响亮,让朱不平脑袋生疼。
“是如此,对的上,老汉今日路过此处,突来一感,想着解手,却闻到怪味儿。”那老汉点点头,指了指尸体,“便这样,看到他了。”
“老汉我吓了一跳,却也知道轻重,赶紧去报官了,那时,正好在官府里撞上她的,这一问才知。”
“嘿呀,咱俩报官的,竟是一人。”老汉啧啧称奇。
朱不平却是不言,只看着一边的吴义此刻也在检查尸体的伤势,吴义甚至还闻了闻死者的手。
随后吴义给朱不平使了个眼色,便看向了他处。
朱不平和吴义,其实已是猜的大概完全了。
他只是命铁志等人照看好现场,然后带着毛骧和吴义,让周氏带路,去他家里看看。
那周氏听得这话,脸色便有些不大自然,却也只能带着他们。
只是,这脚步有些太慢了些。
朱不平也不催,跟几人慢慢跟在身后。
到了赵舍人的家中,进屋端详起来。
这屋子,并无甚是奢华之处,只是一堂两屋子,一屋子里边是床,还有许多书籍。
另一屋子,是一个药库,赵舍人平日里自己常用的药库屋子。
只是,这屋子,最为奇特之处,是在一侧的地上有个小木台子,似床大小。
朱不平似是无意,随手指着那台子问:“这是何物?”
那妇人有些迟疑,然后答道:“这是病台,不过已是许久不用了。以前若是有些流浪小儿,可怜的得了病,他便会捡回来,把他放在上边,然后医治的。”
“哦?是这般。”朱不平却抚摸着甚是光滑的那木台子,“这可不像是许久不用的样子。”
妇人有些慌神,忙是解释道:“是她每日都会擦拭,所以看起来没什么灰尘。”
朱不平给吴义使了个眼色,吴义瞬时会意。
只一会儿,他便找到了那个味道,在那满满当当的药柜之中,一款名为红惊的药材赫然瞩目。
朱不平并未多言,便把门外兵丁叫了进来。
当时便逮捕了那妇人。
可那妇人,此时那妇人,却极为无辜的模样,哭的是梨花带雨。
“你这是作甚,这是作何故!”她眼里还抱有侥幸,“我无罪呐,我何罪之有?”
朱不平觉着她的神态有些恶心,便是直言戳破:“还装呐,你那奸夫去到何处?”
那妇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更是叫嚷起来:“大人你无凭无据,怎可抓人!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御状!”
她此刻手足无措之下,竟是都言语带上威胁之意了,凭的让人觉着可笑。
朱不平摇了摇头,一指那光滑的木台子,却见那木台子也不是全是光溜溜的。
只见,那木台两处角落之处,周边侧面之处,还是灰尘满满。
“你每日擦这台子,擦得如此干净,却为何这台子两面靠墙的角落,不擦了灰尘?”
“这台子,不是明晃晃告诉大家,是近日里睡过人吗?”
“大人,那又如何?”女人咬紧牙,打死也不肯承认,“这算得证据吗?我就是喜欢这般擦台子,就喜欢擦的剩了角落,不可以吗?”
朱不平冷哼一声,也不愿多做纠缠,他看了一眼吴义。
吴义会意,然后一把抽出他身边的一个中药格子,从格子里拿出一味药来。
这位药的气味,他熟悉,朱不平也熟悉,甚至毛骧都熟悉。
因为,它附于他们的口罩之上,这味药,是为【红惊】。
妇人此时一度愣神,呆滞起来。
吴义把这些药尽些倒了,然后把那里侧的木抽屉的角打开。
虽然,这木抽屉外面看,已是把血擦得干净。
可这木屉的夹缝之中,却甚是有些血迹渗入的。
吴义摇了摇头,“红惊,此药味久留长,会经三日而不散。”
朱不平看着那妇人的绝望之色,然后惊时暴喝!
“毒妇!你那白衫奸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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