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帝都城,城门口。

徐达站在城门前,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朱不平见到这位徐将军,便连忙下马来,躬身行礼。

“朱贤弟!”徐达笑着拍了拍朱不平的肩膀,很是爽直的说。

“愚兄虚长你些年纪,却与你似忘年交,你若不嫌弃愚兄是个粗人,便与徐某结拜如何!”

朱不平不禁想起朱标来,昨天那位皇太子也要和自己结拜,今日又怎的,这金陵莫非盛结拜之风。

不过,错过了那位皇太子,有这位大明第一武将做大哥,似乎也不赖啊!

“徐将军说的哪里话!小弟求之不得!”

“来!”手下兵卒很快便拿上酒水碗具,徐达倒上两碗酒,然后割破腕子滴血入酒。

朱不平也是效仿,两碗酒对撞在一起,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日贤弟有皇命在身,你大哥我便不做开坛祭祀那套了,贤弟莫怪!”徐达笑盈盈道,心情大好。

“大哥!无妨!”朱不平哈哈大笑,他向来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只得这一好兄弟,他觉着爽快。

酒碗摔碎在地上,徐达眼里也闪过着一丝担心。

他抓住朱不平的手臂:“贤弟此去,凶险万分,可要小心!”

“不止是明枪凶险,那商贾向来阴险,暗箭更为致命!”

随后,徐达张望了下周围,然后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物。

朱不平见到,赫然瞪大了眼睛,这......火铳!

还是极为精巧,极好藏身的小巧火铳!

“你大哥我,没什么好送的,这把火铳,是当年剿灭匈奴时,匈奴王所珍藏之宝,此物来头不小,据说他也是诸般机缘才从某外洋皇室中所得。”

“这东西你莫要小看,若是打的准了,瞬息之间便可杀人!”徐达再三嘱咐,“只是也危险,切不可走火了!”

朱不平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前世他还在刑侦队的时候,也是枪枪爆头的第一梯队。

朱不平没有矫情,随即收下了,这把火铳,也注定将陪伴他的一生。

......

拜别徐达,朱不平和毛骧,带着一行护卫,离开了南京。

这一次,不需这般着急了。

洪武初期,百废待兴。

行路难,泥路坎坷,朱不平坐在马车里一颠一颠。

两边皆是枯树败竹,还有些骇骇白骨,不知是何方饥民,饿死他乡。

直渡过好几个日夜,月浅空深,一行人正好行至山腰,朱不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夜行山路,只怕山上有大虫哩。”毛骧和几些护卫哄笑着,“大人您知道,此山何处吗?”

“哦?”朱不平在山腰朝山下望去。

他们一路西南至向,应已是快到了江西地界,前些日子也路过几个小镇和湖泊。

盘算着,朱不平猜测道:“莫不是,已到了虎山?前头便是九江了吧。”

毛骧和另一护卫对视一笑,那护卫这几日和毛骧混的最是相熟,毛骧总叫他快脚子。

只因此人轻功极好,不知对比传闻中的神行太保,谁能更甚一筹。

快脚子灌了口酒,然后给朱不平解释起来。

“朱大人说对了一半,却是快到了九江府,只是,却不是虎山,虎山咱已是过了。”快脚子把手指向灰蒙的山间,众人随着他望过去。

只见得,这山东面山侧之上,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山路有些陡峭,林间有些低吼。

“朱大人,这条路我可一眼便认得哩,小时候我便是在这山脚下的庄子长大,九江呐还甚是有些距离的。”

“而此山,名为小孤山。”快脚子点点头。

“白日里,这条道是寻不见的,远远的看,这山的东面便全是树丛,无路可走的。”

“可到了晚上,月光当头照耀的时候,这条路就很好找了。”快脚子认真普及着这小孤山,他的家乡。

小孤山不像大孤山那般雄伟,却也是颇大的山脉。

而半山间,烟火却在此刻袅袅升起,众人站起身来寻那香味,他们皆是有些饿了,不是没有干粮,只是也有几日未进饭菜了。

往南面寻了很久,找到了南面半山上,那条山路上,伫立了一幢竹楼,竹楼上写着“小孤山客栈”。

“却没想到,二十年真是改变甚大,竟然有人在小孤山上立了客栈酒家。”快脚子感慨道。

酒家开在半山上,怕是专门做赶路人的生意了。

那客栈门口,一位美妇人正在梳洗,月色洒在她的发梢,似是一番绝妙的图画。

她看到朱不平等人,忙是放下手中水盆,迎了上来。

“客官们,也是东面来的?”老板娘的声音极为柔软,“东面无路,客官们行夜至此,怕是赶路,小店价格公道,各位客官定会住的舒心。”

朱不平还未开口,他的肚子却抢着极为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连老板娘都忍不住莞尔一笑。

“饭菜,也甚为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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