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院,建筑精致的屠家祖宅,今夜已然被血腥与厮杀所围绕。
白鳞身背长矛囊袋,手拿随手捡来的一把长刀,沿着屠家大院前门,一路厮杀至中庭。
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随手一刀,直杀的人头滚滚而下。
那些一看装扮就知道是仆役,护卫的人,只要不阻拦他,白鳞倒不会刻意去追杀他们。
白鳞攻杀的重点目标,便是那些衣着华贵,样貌富态的屠家人。
享受着剥削带来的福利,平日里横行乡里,以残害他人生命为乐的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人算是无辜的。
这一路上,白鳞破门入户,距离近的,随手一刀。
距离远的,追赶不及,则抽出长矛,投掷了结。
就这样,直至白鳞再度闯到一处宽阔的大院之中,遇见一队全副武装,穿重甲,执刀斧的护卫,他的脚步才被阻拦了下来。
“保持战阵,慢慢围上去,不要一拥而上,别忘记平时的操练!”
护卫们的后方,身材魁梧,好似熊罴一般,同样身穿重甲的屠洪烈,沉着冷静地指挥着自家的护卫,组成战阵,想借此对抗白鳞。
白鳞观察了一会儿这些训练有素的甲士,发现他们之间举止有度,彼此气息居然连成一片。
白鳞想要攻击其中一个,就等于同时攻击到了他们每个人身上,分不出破绽,心中也是微讶。
‘这个世界,居然有集众之法,弱者也能依靠战阵的方式,团结起来对抗强者吗?’
不过随即,他就冷笑道:“私藏重甲,训练部曲,屠家这是早就包藏祸心,意图谋反啊!”
无论如何,先扣你一顶大帽子再说!
嗯。
依大元律法,私藏甲胄者,杀无赦!藏甲胄三副以上,牵连家人,九副以上,株连九族!
而屠家,白鳞放眼望去,看到的就至少有三十具,还都是重甲!
这比他见过的黑风盗都夸张。
该说不说,拥有固定资产、并不断扩张,跟当地衙门眉来眼去,积累了数代人底蕴的大土豪,就是比流寇般的土匪,更有资本吗?
打家劫舍得来的钱,都比不上他们无形又残酷的掠夺!
毕竟,制作一副重甲,最少也得花费白银500两,更别说后期的保养和维护了,没点家底还真玩不起。
从这个角度来说,白鳞还真没冤枉屠家。
屠洪烈听了,却是勃然大怒,义正言辞地反击白鳞:
“呸!放你娘的狗屁!我屠家子弟世代都有为朝廷办事,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遇到大旱大灾,更没少接济乡民。拥些甲胄,培养些甲士,怎么了?”
“倒是你,穿黑衣,戴面具,藏头露尾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反贼!”
“儿郎们,别跟他啰嗦,摆‘偃月阵’,杀上去!”
一顶足以让人破家灭门的大帽子,就这么被对方三言两语化解,并且反过来扣在自己头上。
虽说这顶帽子,是白鳞随手扣过去的。
可他还是吃惊于,对方将鱼肉他人所得的利益,居然说得如此无耻和理直气壮。
果然,想让流氓恶霸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其难度,不谛于让太阳明天从西边升起。
“哈哈,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双方嘴炮放完。
白鳞大笑一声,面对围上来的众甲士丝毫不惧,提刀而上。
一招夜战八方,就将刺过来的数十根长矛,尽皆挑飞!
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白鳞长刀或劈或扫,在庭院之中,仿佛都要舞出残影般,一瞬间不知道出了多少招。
然而等白鳞抽身退开,清点战果的时候,眼瞳就是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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