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月楼,京城内最有名的青楼,常有达官贵人,氏族少爷出入。夜夜歌舞升平,香烟缭绕。公子老爷们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

百姓们盛传,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狐狸化的,美若天仙,销魂蚀骨,来了一回定有下回,所以画月楼每日的金子银子是流水般的进,内里的富丽堂皇,令人嘡口结舌。

此刻天色将晚,悠扬婉转的曲儿在画月楼回荡,任昊左手捻着一串玉珠子撑着头,右手在桌子上随着节奏敲着,修长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闭着眼睛,随旋律轻轻地哼着。一袭黑色的华服用金丝绣着个蟒,样子甚是逼真。

旁边跪坐着一个貌美侍女,半倚着身子,一身宽大的红衣长裙,洒落在地。侍女低垂着眼眸,嘴角挂着笑,两根青葱玉指轻轻夹起葡萄,熟练的剥好递入任昊口中后,又飞快拿起酒壶在玉樽中斟满,有意无意间,些许美酒洒落在峰峦上,浸湿朵朵梅花,内里白嫩若隐若现。

貌美侍女轻轻托着酒杯悬于任昊口前,脸上带着潮红,甚是勾人。任昊歪着的头微微摆正,低头轻啜,眯着的双眼微张,却不曾斜视。

美人儿眼中有些许失望却也是习以为常:荣华富贵总是让人迷眼,这落阳京城不知有多少女子试图勾搭上这个下一任秦王。

那年初来落阳,秦王便将世子之位传给了任昊,朝中大臣多有不满,却也不敢言语。

九岁那年张扶摇回到秦王府,想带着府上众人去往炎黄中天域的稷下学宫。

那时的张扶摇已经算是稷下学宫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而李若萱很小便展现出了在修行与科技上的天赋,夫妻二人想着去稷下学宫会有更好的发展。

众人劝说任昊一同前往,任昊却是异常坚决的否决了。

只说自身现在不入修行,不学科技,不若在此过的自在。任昊不去,李若萱自是不肯。这时间就拖着了。

直到十二岁那年,任昊与李若萱吵了一架使得李若萱真的伤了心,方才一气之下去了炎黄中天域,从此两人见面就少了。

李元因为先帝的知遇之恩,曾答应过看护大隋,也未曾离去,所以现在府上只剩李元与任昊了。

而李元从来不大管任昊,所以四年下来任昊也落得个“风流倜党”的雅称。

任昊无聊的打着哈欠,这时放一旁的天火镜响了,任昊拿起看了一眼,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抛下些许钱财准备离去了。

“阿昊怎得要走?不若多玩会儿?”任昊旁边一个身着靛蓝袍子的公子哥笑着问道。

说话之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眼睛炯炯有神。此人是当世隋文帝的嫡次子、太子的同胞兄弟、晋王杨令广。此时正衣服略显凌乱的躺在女子怀里,露出古铜色的肌肉。

杨令广虽然现在常与任昊于青楼酒肆厮混,但是年少时在军伍历练过,也算是个带过些年兵的将军。

不过这些年国泰民安,早早回京做了个逍遥王爷。

任昊懒散地摆摆手:“已是乏了,不胜酒力,就先走了,你慢慢玩儿啊。”

杨令广连忙说道:“过几日便是宫里的宴会,可别忘了嗷。”

任昊向后招招手,以示明白,便出了画月楼。杨令广见任昊走了,也是不愿久留,起身准备走人。

旁的美人儿见了刚想出声挽留,被一旁的老鸨眼神严厉制止了。

上了车,秦玄便催动起了道灵。这代表着秦王府的车,开始运转。

秦王的亲兵号称三国最强军队,因着总是维持在三千左右,又被换作秦王三千。为首者名为秦钟。

当初在琉苍之战中,正是秦王三千歼灭了天狼营。

而秦玄是秦钟从战场上捡来的义子,年纪轻轻已经初入搬山境,如今是秦王府上三百府兵的一员,字柏韧。

秦玄开车很稳,任昊便稍微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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