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多大房子,你记住了,别人问就这么说!”蔡素芬放下布料,点了点儿子的头。

“那到底花了多少钱啊!”崔冠文顺势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有些担心地又问了一遍。

他不想知道房子的好坏和大小,只想知道自己还能剩多少钱。

这几天他把原身攒的那点私房钱都买了罐头,正犹豫要不要从存折里取钱呢。

蔡素芬往屋外看了一眼,伸手做了个手枪状。

崔冠文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心想:娘亲大姐,您是把别人当傻子呢,八百说成两千,这话说出去傻柱都不信啊。

“你谭姨说了对外就说一千二!剩下的让我给你置办点东西留着结婚时用,这么一算,也就不剩多少了。”

蔡素芬解释完,又叹了口气:“那房子真不错,三开间透明瓦亮的正房,南北通透,用料也扎实,别人买,一千都下不来,咱们占了大便宜。你谭姨本想五百卖给咱们的,我没同意,说到最后,我俩都要断交了,还是小娥在中间劝和,我们才各让一步,定了个八百。”

“您放心,这份人情,我肯定帮您还上。”

崔冠文知道蔡素芬一辈子要强,最不愿意开口求人和欠人情。

特别是他们家和娄晓娥家条件相差悬殊,蔡素芬肯定是担心欠人家一辈子人情,还不上。

蔡素芬没应,而是摸了摸手里的布料,开口说道:“我想了,等办完手续,咱们家请你谭姨和你姨姥她们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啊,也好!”

崔冠文对于请客的事,自是无可无不可。

他只是没想到蔡素芬要强到了这个地步,不仅不想把人情落在儿女身上,而是想着怎么尽快把人情还上了。

“石头,那你觉得去哪吃比较好?”

蔡素芬放下布料,边问边拍了小儿子一下:“马上吃饭了,少吃点!”

崔冠文搓了搓手指,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要不咱们去萃华楼定一桌席面吧,萃华楼虽然开店晚了些,但是他们店的厨师曲友功不是出国表演过吗。

我听不少人说过他们家的清汤燕菜、糟溜鱼片和清炒虾仁都非常有名,我谭姨家是开家宴的,老口味肯定吃够了,不如到这种新式一些的饭庄子换换口味。”

“行啊!就这么办,到时候把你舅叫上,你姨姥最喜欢你舅。”蔡素芬笑着点了点头,感觉这样安排确实不错。

“妈,如果想置办东西,您多买些布料呗。”

崔冠文看着蔡素芬拿起布料要回南屋,心中一动。

之前他一直想着填饱肚子的事,忘了困难那几年布料紧缺的事了。

据说最困难的时候,一人一年只有四尺三寸的布票,这点布只够打补丁的,连做条裤子都不够。

“什么?你想做衣裳啊!”蔡素芬转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儿子。

“反正也要花钱,我觉得还不如买点布料呢,您看小武和英子长得这么快。”

崔冠文见到蔡素芬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只好把自己也卖了:“您不是说要给我置办点东西吗?我这么大了,说不定哪天给您领回个儿媳妇,您不得多准备点布料啊!”

“切!”

蔡素芬哼了一声,拿着布料进了南屋前,回头笑道:“少爷,您结婚的布料早就准备好了,不用少爷您操心,我现在就坐等少爷您把我的儿媳妇领回来了。”

崔冠英和崔冠武抹掉嘴上的碎渣,笑了起来。

崔冠文叹了口气,朝弟弟妹妹作了一个威胁的表情,起身回屋把存折取了出来。

等蔡素芬出来,他将存折交给了母亲,接着把戴玉恒想要学拳的事说了。

蔡素芬听完,脸色一正,沉声说道:“蔡家祖训,外人只能学一、二路拳。”

“我知道祖训,老戴说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另外,我打算教他练练飞镖,免得他只会一手满天花雨,专扎自己人。”

崔冠文得到了母亲的同意,又拿自己的伤开了个玩笑。

蔡素芬和两个小家伙听完都乐了,等崔冠文把罐头打开,弟弟妹妹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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