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晚婚晚育的现象比较普遍,三四十岁没结婚很正常,除了父母和亲戚以外的人,也没什么人在意。徐可在打工的地方就见过好几个四十几岁没结婚的,男女都有。其中一个圆胖脸的男的还半开玩笑地问过徐可愿不愿意做他的“小宠物”,徐可没敢搭腔,之后尽量躲他远点,因为感觉他有些邋遢。近年这个国家的生育率全球最低,也许是因为晚婚晚育生活工作压力大等因素,也导致了泛滥的“成人文化”的普及。
在职场一般看重个人能力,不怎么讲究人情世故。韩国老龄化很严重,退休年龄是60岁左右,但为了给儿女们减负,很多人退休后也继续工作,哪怕是富翁也是如此。比如饭店后厨洗碗的是一个驼背老太,或者出租车司机是一位白发大爷,也常目睹老人佝偻着背翻垃圾箱找纸壳去卖。
一次徐可在地铁上了扶梯,发现前面一个老人的西装裤子后边屁股往下全是黄色的污渍,连鞋上都是,显然他失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知到。除了这种已经失能的老人,很多老人都在还能动的时候找活儿干。而在中国,可能是由于人口太多,工作机会给年轻人都不够,上了年纪又没什么专长的人找工作就不太容易了。徐可觉得韩国人勤劳能干,工作不偷懒,一起打工的阿姨们也没看到谁磨洋工,都是实打实地忙碌。
韩国的大学,一个学期大概是3个月左右,寒假和暑假也差不多是3个月,时间算是很长了。在学校,虽然这里讲究上下关系,礼仪比较繁琐,但教授给学生上课基本上态度都比较亲切,不太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学生要在众人面前发表的时候,有些教授还会给学生发饮料和零食,让课堂气氛融洽些。一开始徐可听不懂老师在讲些什么,那些用语和概念很生疏,让她发表的时候也是比较茫然,只能听给她救场的老师同学们在那里讨论案例,他们研究得很理论化很仔细,徐可心里着急想着得快点跟上。
徐可的老师崔教授个性很随意,他身材瘦瘦的,头发花白剪得很短,衬衫西裤下边任何时候都穿着一双拖鞋,哪怕去教室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也穿拖鞋,也许是怕捂脚吧。有时候徐可去崔教授的办公室有事,他都会让徐可把门开着,他说:“怕别人怀疑性骚扰。”他指导的风格很轻松随意,让人不觉得拘束。
韩国学生做的ppt无论是排版风格还是内容数据,都会让受众感觉很舒服很好看。发言也都自信满满,大大方方。他们在大学就经常这样锻炼,等以后出社会在公司发表之时会更游刃有余。教授们一般非常认真和挑剔,徐可听说过有某些教授撕毁或扔掉学生提交的论文要求重写。他们通常不在意学生来自哪里,是什么人种什么肤色,他们要求学术精确和严谨。
在这里生活能感受到一点类似种族歧视的影子,可能因为多数国民不会讲英语,所以固步自封,有一些偏狭隘,看他们的国名就能了解了。韩国人除了美国以外,对于不如自己或者文明程度较落后的国家都略有些歧视,与他们交谈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尤其是和那些中年大妈们接触的时候会发现这种倾向更明显一些。
提供奖学金的财团给徐可和岑岑介绍了在住处附近超市打工的机会,下午去熟菜部的后厨做各种熟菜然后端出来摆在卖场里。有一些住在附近的五十来岁的家庭主妇也来做小时工。店员里有个叫柳政民的韩国男生好像对徐可有点感兴趣,岑岑先到了厨房的时候他会问她徐可怎么没来,徐可随后进来听到了。
岑岑是个很现实的女汉子,徐可跟她说起厨房里的韩国老头嘲笑她俩是不是住在荒原上的泥屋子里时,岑岑说:“管他们干啥?咱们又不是来交朋友的,咱们是来打工挣钱的。“也对。”徐可想,有点佩服岑岑拎得清。岑岑已经结婚了,跟李彬,看来男人只要执着一点大概率就会追到自己心仪的人。岑岑来韩国之后,李彬也办来了韩国,但是没能办到首尔,岑岑会每个月坐上长途大巴去看李彬,夫妻小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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