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到来的时候,看到夏侯牯等人正在观摩,甚至还在窃窃私语。

他看了一会儿,赶紧竖着耳朵凑过去站定偷听。

“我原本还打算让族兄来和先生切磋,没想到连教头史阿都和他不相上下。”

“大兄的兄长是夏侯恩吧?听传闻他学得精进极快,深得教学喜爱。”

“嗯,不过却也不能在切磋中胜史师,你看先生四平八稳,每一招都能挡住,而且自己不成招式,只是一劈一砍而已,甚至有时候都是后发先至,断其剑招去路,这也是行家里手呀。”

“以前真没看出来,咱们录事这么猛。”

“我还以为他是个弱儒生……”

“先生平民出身,哪有条件习武的呀?这还不是那种粗野武艺。”

程昱听得心里惊奇,颠覆了之前的所有念想!

他还打算,今夜之后让史阿多来单独教导,日后好让陈重对自己死心塌地!

就算不能收为门客家臣,以后也能同一派系,好为自己出谋划策、献计分忧!

没想到,史阿拿他不下!

场中。

史阿还在暗暗发呆,心里思绪万千,感觉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从看陈重自己练习,再理论教导,而后舞剑让其一观。

最后到切磋,直接粉碎了所有的骄傲,因为破不掉陈重的防。

这人太稳了,脚步稳健,目力了得,总能洞察到自己出剑之实。

他有几次,还故意多抖了很多剑花,连续用了三次虚力都为发实,这在实战之中遇到高手,可能早被一刀砍了。

但是陈重既不冒进,也不上当,就挡在最后实招的那一下。

非常离谱!

如果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或者浸婬剑道多年的宗师,譬如师父王越那样的高手,倒是正常。

毕竟前种是多次历经生死,战场上飞沙走石般的刀剑箭矢都能活下来,目力、感应自然非凡。

而后者,则是技强已成艺,不可以寻常揣度。

可陈重,这么年轻!又每日司农耕之道,难道这些剑术方面的感悟,还能在田里面去悟不成?

“你,你……”史阿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眼下,非常的扭捏!

主要现在,脸上还烧热起来了,红得发烫,乃至肿胀。

方才开练之前,好像说了很多豪言壮语,以及各种指点的话。

结果……根本没打过,如果一定要短时间内决出胜负的话,必须出杀招杀了他,这罪责我可承担不起。

陈重这边也在震撼,久久不能抽身而出,身体内各种暖流汇聚腹内,体魄、精神的提升让他始终处于回味的状态。

这和高手切磋,真的增长太快了!收成简直数倍于和夏侯牯那种糕手对练!

方才每一招短兵相接时,都能够敏锐洞察到关键所在,而且越用越熟练。

陈重每一次灵光一闪的洞察力暴涨,就仿佛有一种【识破】豁然开朗冒出来。

同样,自己的精神力也会快速消耗,譬如现在,虽然正在恢复,乃至提升上限的过程中,他仍然感觉到了双目疲惫。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就要目光混乱,左支右绌应对迟滞了。

“史兄!承让了!今夜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不是,你是真的只会这些劈砍动作?”史阿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忙走到近前来,急切的问起了话:“还是,你已经观遍了无数种剑舞的招式,最后又回到这几招劈砍的?”

这二者,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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