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才女佳人,稀世尤物,”罗姓书生压低声音,“可余大家是清倌人,一向是出淤泥而不染,如今怎么要落入凡尘,自贱肉身?莫不是缺钱?”

方姓书生脸色一黯:“是啊,虽知余大家终究要为人妇,可这以竞转卖身契的方式,未免太过荒唐...”

“可是方兄啊,”罗姓书生眼中情欲闪烁,“若是余大家换卖身子,又非嫁人,那不是成了红倌人?若是资金足够,说不定我俩也能一亲芳泽!”

“罗子严!”方姓书生立马愠怒道:“你岂能如此亵渎余大家?!此话休要再提!”

罗姓书生也自知言语轻浮过头,悻悻住嘴。

秦道安倒是听得饶有兴趣,几十年前炎黄大陆上五个大国还战争不断,好些青楼受战争波及难以为继,那些挨着边境的风尘女子也只能靠着卖身维持生计。如今战事少了许多,卖身不卖艺的花魁也多了起来,但像两人口中所说的余大家这般,忽然拍卖初夜的,倒是稀奇,若这余大家真是才学过人,名声远扬,应当不会轻易这么做,想来是有什么内情,不过这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眼下要紧的,是思考如何在悚的手下护住呈贡使高显和千年母山雪莲。

“花魁卖身,高显应该不会错过,他可在藏春楼住半个多月了,不是什么寡欲之人。可孟挽澜说悚是冲着千年母山雪莲来的,而高显应该不会将雪莲带在身上,若高显在一楼大厅,雪莲在六楼某处,这就麻烦了。”

秦道安思考着,眼神不断扫视一楼各处寻找高显,忽然感觉二楼右手包厢有一道凌冽的视线投来,秦道安看去,是一白衣青年剑客,正死死盯着自己。

秦道安纳闷,看我干嘛,我也不认识你啊。

藏春楼是允许带剑进入的,因为总有些剑客觉得少了剑,吸引不了姑娘。而藏春楼也不是单一的产业,据传是皇城某个势力滔天的权贵所有,其青楼遍布卫国,有大宗师为首的一众强大武者坐镇,曾敢闹事的人不但被挫骨扬灰,其家人也难幸免,报复手段狠戾凶残,所以藏春楼才有这让人带兵器进楼的底气。

嗖——

那剑客忽地捻了一片飞叶射向秦道安,虽只是盆栽小树上的嫩叶,却散发着飞刀般的逼人寒气,秦道安反应极快,略微侧身便用背后剑身挡下,撞击之处竟有金铁交击之声,那飞叶亦在青油布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背的果然是剑。”

白衣剑客声音浑厚有力,竟压过了楼内的嘈杂,而台上的舞女也看到了那飞叶击剑,麻利地停下动作躲在了一边,这藏春楼里动兵器杀人不曾有过,但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倒是不少。

“我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你为何暗器伤我?”秦道安沉声问道。

白衣剑客也不作答,冷面厉喝道:“一介贱商,谁允许你配剑的?把剑扔出去,或者,我把你跟剑一起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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