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安下意识看过去。
“我说,拿过来。”景修声音似乎又冷了几分,隐隐中还带着一点怒气。
宁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牛肉酱,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他眼珠子转了下,叹了口气就走过去递给景修。
“唉……王爷,实在不是我矫情弄不开,而是因为我这手上长了个大水泡,没办法,真是可怜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掌放在景修面前扬了扬。
景修扫了一眼他手心,随后低头拧开瓶盖。
一股浓郁的香味立马涌了出来。
身后站着的满空和孤影都微微侧目。
宁安没想到会被忽视,顿时就气的他咬牙切齿的。
“你就不问问我这里是怎么有大水泡的?”
要是不问的话,他怎么提条件!
“那是你的事情。”
景修脸色淡淡,随后就拿过旁边的勺子舀了勺牛肉酱放在碗里。
“这个要怎么吃?”他再次看向宁安,眼神始终漠然。
宁安咬牙。
“不……就拌着饭和菜吃,有点辣,你自己看着来。”
他原本想生气说不知道的,但视线落在昂着头看他的景修时,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
嗯,他绝对不是颜控,绝对不是!
他咬牙切齿的拿着牛肉酱回到座位上,和景陵书开始吃饭。
很快,微微辣的牛肉酱香味就抚平了宁安心里的烦躁。
就是这虎口的水泡实在是碍事,他吃饭的时候都得注意一些,吃的自然也慢一些。
景陵书心疼的看着他,最后就鼓起脸颊对着宁安手上吹气。
“娘亲,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微微的风在手背上荡开,宁安弯了弯嘴角,心口软乎乎的。
“不用担心,我不疼,就是一点小水泡而已,明天就好了。”
“王妃,还是得把水泡挑破,再上点药,那样会好的快一些。”旁边花姨也心疼的说了一句。
她们王妃可真是个好的,竟然对王爷这么好,手破了都不怕,这要是换作其他女子,早就哭哭啼啼了。
宁安一听要挑破水泡,瞬间就怕了。
“不不不,不用不用,到时候我回房间弄点药膏就行,我有药,不用挑破不用挑破。”
开玩笑!这硬生生把它给挑破可是很疼的,以前小时候他第一次背着家里人玩蜡烛,结果不小心让蜡油滴在手背上,当时他妈也是帮他挑破再上药,那个疼痛的程度他现在都记得!
“可是……”花姨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是的,花姨,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好吧。”
宁安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眼角又瞄了对面的景修一眼。
看到景修正面无表情的用旁边毛巾擦嘴,紧接着又让满空孤影带他离开时,他就忍不住有些生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就是生气。这人果然是冷血。
他这手好歹也算是受伤了,竟然充耳不闻!没良心!
景陵书看着自己娘亲盯着父亲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忍不住捧着小脸叹气。
唉……爹爹怎么能这样呢,娘亲就只是想让爹爹吹吹而已。
“娘亲,你别生气,爹爹不疼你,我疼你,我以后长大了也疼你。”
“啊?”宁安有些懵的看向旁边的小家伙。
“王妃,你别生气,王爷他就是口硬心软的,他…他第一次次娶妻,所以不太懂得心疼人,你放心,我等下就去说说他。”
花姨也连忙说了一句。
宁安总算是明白了,好家伙,这两人是以为他在伤心?
开玩笑,他和景修又不是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伤心?最多也只是生气而已。
本来已经想好让景修愧疚,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为到时候和离多一分保障的。
谁知道,那狗男人竟然真的那么冷血!
“花姨,你不用安慰我,我真没事。”
听到这话,花姨眼睛又红了几分。
“王妃,我知道的,你不用强撑了。”
“………”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算了,既然误会,那就误会吧,这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容易让人误会。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水泡,认命的叹气。
晚上小家伙又是和宁安他们一起睡的。
这起源于小家伙一晚上都在犹犹豫豫,小心翼翼问可不可以以后都和他睡。
宁安当然是没有意见,一个是因为小家伙太可怜,他不忍心。
还有一个当然就是防患于未然,虽然现在景修说了是不会碰他,两人也有君子协议,景修也是真的…也许不行。
可谁知道哪一天晚上万一景修就兽性大发,要对他这样那样呢?这时候要是有个孩子在身边,当然是会稳妥很多。
不行,为了保险起见,他得给景修多娶几房小妾才行。
哎呀,他这个正房可真大度,像他这么大度的正房可不多见了,景修肯定会感激他的,啊哈哈哈!!
夜深,景修回到房间看到景陵书时,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今天晚上怎么还在这里?回你自己房间去。”
景陵书被吓的不轻,但还是在宁安鼓励的眼神下开口。
“爹爹,我…我想在这里和你还有娘亲一起睡,我会乖乖的,不会吵到你的,咯不可以?”
“景陵书,你还小吗?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回你房间去。”
景修声音又重了几分,小家伙眼睛立马就红了。
宁安一看小家伙这样立马就瞪了眼景修。
景修微微一顿,父母去世后,十三岁当家到现在,从来没人敢这样瞪他,而和宁安成亲短短几天时间里,这人就瞪了他许多次。
胆子确实不小。
“你至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就不能让他跟我们睡?反正他还小,能不能给他多一些关爱?”
“他还小?他五岁了,我三岁时就是自己睡,身为我景修的儿子,我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废物。”
“你有病啊!”宁安被气的从床上起来跑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只是一起睡而已?怎么就跟废物扯上关系了?我说了,这孩子缺爱,他需要陪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严格?”
景修浑身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甚至让宁安都忍不住有些后背发凉。
但现在他想想自己和景修还有君子协定,所以又不怕的抬了抬下巴。
“反正我不管,我就让他住在这里,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其他地方睡。”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就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景修,此时身上的冷气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散。
宁安咽了下口水,不争气的有些怂了。
“就…就一段时间行不行?我……”
宁安看了看小家伙那边,然后就低头在景修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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