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赵羽飞误会似的,仇南晶忙道:“恩公!京城水深,做买卖很不容易。奴家说一件往事,或许恩公就能明白了。”
“奴家的曾祖父,曾经变卖老家的所有田地,只为凑钱买回一件宝物。”
“那是嘉靖年间,奴家的曾祖父在京城西城开了一间瓷器店,叫景福瓷,买卖做的很是红火,结果就有个锦衣卫镇抚司的,起了坏心眼,非要低价盘下我家的瓷器铺子。”
“曾祖父自然不愿意卖,没办法,最后变卖田产,又求同乡借钱,终于买来一件宝物,放在琉璃盒子里,摆在景福瓷柜台的正中。”
“过了几天,那个锦衣卫又来上门滋事,看到这件宝贝,脸色就变了,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然后倒退着出门,从此再也没来骚扰生事过。”
“奴家的曾祖父这才可以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恩公,你猜奴家曾祖的这件宝物是什么?”
赵羽飞挠挠头道:“这可怎么猜!你曾祖父的宝贝,我怎么会知道……”
仇南晶道:“提示一下恩公,这件宝贝只有三寸长。”
三寸?作为一件宝物,未免也太短了,虽说总比没有好……比如魏忠贤可能就身无长物,没有宝贝……
“真的猜不出。”赵羽飞是个老实人,猜不出就不猜,绝不鸡儿瞎猜。
“是当时权臣,严嵩严阁老的一张名剌而已,三寸来长,两寸宽。奴家小时候还亲眼见过,放在琉璃盒子里,上边满满写着两个颜体楷字:嵩拜。”
名剌?不过就是后世的名片而已,拜访时递给门子,表明身份的一张纸条罢了,竟然卖出三千两的高价?
赵羽飞满脸惊讶。
仇南晶猜到了赵羽飞的想法,苦笑道,“就这张小纸片,三千两银子,一般人想买还买不到的,有价无市,奴家的曾祖父也是费了大周折,方才拿到手的。不过,曾祖父说,值,太值了!”
“那个镇抚司的锦衣卫再也没来骚扰过我家的瓷器店,而且之后,也没其他人敢来,能痛痛快快,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对我们商人来说,是多么的爽利!”
拉虎皮做大旗啊……赵羽飞也理解了。
那个锦衣卫看到这张名片,大概率知道是狐假虎威,吓唬人的。但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他真的强夺了这间铺子,那只要有人说一句:严阁老拜访过的商号,都被人抢了,看来严阁老,他……哎!……”
是以他只能行大礼,然后恭恭敬敬的滚出去!
……“只不过……这件宝物到了嘉靖四十一年,就失效了……”
嘉靖四十一年?
噢,是了,那年严嵩失势抄家,严世蕃被斩,严嵩削官还乡,无家可归,依附墓庐,又活了两年,这两年对严嵩来说,一定是极难熬吧,不过也或许这两年他能看破红尘,四大皆空?
“三千两银子买了十年平安买卖。曾祖父说这是他一辈子最赚的一笔买卖。”
仇南晶说完后,抬起头,点漆似的乌黑双眸,带着焦虑地看着赵羽飞。
这小丫头片子是担心我开店被人欺负啊。
对我还不错嘛……
“这事儿可麻烦了……”赵羽飞打算逗逗仇南晶,仰天皱起眉头。
余光看到仇南晶,更加焦虑地看着自己。
如果表情也有字幕组,那现在仇南晶的小脸蛋下边应该是出几行白字了:
“恩公!京师能赚大钱,但这里水太深了。奴家担心恩公靠山不够硬,生意做大了之后,权势之人会巧取豪夺,恩公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又是如此英武,怕是要冲冠一怒喋血权门……”
“你放心好,不会的。”赵羽飞低头对仇南晶道,“我本事大得很,也有宝物!”
“恩公……有什么宝物?”
“金箍棒!”
“孙猴子的金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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