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居士假咳两声,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弯腰塞到管事手里,道:“拿去看看伤。”
管事伏在地上,客气了几句,两个侍从把青松居士领走了。
这边四人见他们走了,忙走过去。二女伸手便去扶他,担心的问道:“魏管事,你怎么样?摔到了哪里?”郁离和李十三也上前帮忙。
谁知稍一挪动,那位魏管事便痛呼出声,颤声道:“别动,别动,动不了。你们俩,樱桃快去找几个小子,拿块板子来抬我。杨柳把李老板和这位客人送过去,顺便告诉九郎,让他安排别人去前面招呼,还有两位客人未到,之后再去找个人跑趟腿,去请大夫过来,我这腰只怕是折了。唉呦呦,痛死我了。”
二女道:“魏管事你别担心,我们这就去,你忍一忍。”说着慌慌张张跑了,忘了身后的郁离二人。
李十三叫了两声,见郁离蹲在魏管事身边并不动,也蹲下来,问道:“老魏,这是怎么搞的,那位就是青松居士吗?”
魏管事咬着牙,难以答话。
郁离蹲在地上轻点成管事的后腰,问道:“这里疼吗?”
魏管事道,“嘶,疼,疼。”
郁离又点到一处,魏管事继续称是,“疼,分出不来哪里疼,右边这一片都疼,唉哟。”他一边呼痛一边说,声音发颤。
郁离在他腰上捏了几下,调动元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圈,道:“应是胯骨骨节错位,腰没断,不要怕,没事。”说着,悄悄运行移山倒海之术,只听喀拉一声轻响,接着嗷的一声,魏管事发出一声惨烈长嚎,响彻拢秀园内外。
魏管事痛得涕泪横流,哭诉道:“这位郎君,小人与你有何愁何怨,你要如此害我,这一下我的腰当真断了。我还有一家老小几十口要养活啊,这下如何过活,李老板,你给我做个见证,这位郎君害我断了腰,说不得要给我和家人养老送终。”
李十三一听,这话怎么有些熟悉,想起他片刻之前刚刚对郁离说过,不由有些尴尬,忙关心的问道:“唉呀,痛的厉害吗?这明明是那个青松居士把你压坏了,不能说是郁贤弟的错,他只是摸了你两下,不至于,不至于。”
郁离张了张嘴,这么痛吗?力道没控制好吗?忙道:“唉呀,抱歉,抱歉,可能是我力气稍大了些,没事没事,现在你骨节已经正位,不要担心,躺几日就好了。”说着,又给他揉了揉腰。
随着他的按揉,一股暖流涌入腰间。魏管事疼痛稍缓,正要再说话,石九郎已亲自带着樱桃并几个男仆过来。
石九郎看到李十三和郁离蹲在旁边,打了个招呼。他们抬来一张竹榻放在地上。七嘴八舌的安慰魏管事,又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了竹榻上。
郁离缓缓起身,他正站在石九郎身边。石九郎眼看着他一点点升起,超过他的眼睛,超过他的头顶,至少高过他半头,他居然得抬头仰视,不由退后两步,道:“郁兄这么高的吗?”
之前一直未曾细看,此时郁离在他的面前,也没知是不是身量高,长得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长而有神,如寒潭秋水般澄澈明净。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世间一切都似无所遁形,显露出本来面目。他避开郁离的目光,上下打量郁离几番,露出惊艳之色,“郁兄稍一装扮,当真一表人材,李老板眼力不错,佩服,佩服。”说着,还拱了拱手。
郁离还未说话,李老板摸摸胡子,笑道:“唉呀,客气了,过奖过奖。”
郁离有些无语,过奖的是谁?
石九郎又笑道:“怎么回事,不会是李老板把我们管事给撞坏的吧,这可得赔,我刚刚可听见了,魏管理拉着你让赔呢。”
李老板道:“是你们那位贵客青松居士把他撞倒的,你没听见吗?讹人可不是这个讹法。”
魏管事躺在竹榻上,咦了一声,道:“怎么好似没那么痛了。”他扭动一下腰部,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居然可以活动,不像刚才那样一动就痛得要死要活,不禁又咦了几声,道:“这位郎君,你摸了两下,当真帮我把胯骨摸正了?”
郁离点头,“我骗你作甚,自然是真的,虽然已归正位,但毕竟有了损伤,需得将养几日,大夫来了也可开些药外敷内服,好的快些。”
李十三不禁惊诧道:“郁贤弟,你居然还通医术?”
郁离客气道:“不能说通,只是略知皮毛,不足挂齿。”
魏管事讪讪道:“这位郎君,之前错怪你了,对不住,多谢你帮我治腰,您贵姓?家住哪里?过几天,我登门去给您道谢。”
石九郎不由再次侧目,道:“你踏实回去歇着,我替你谢他。”安排人把魏管事送回住处。又亲自带路,把郁离和李十三带到了荷香馆。魏管躺在竹榻上,被慢慢抬远,一边叫道:“这位郎君长得好,心地好,本事更好,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李十三抢先道:“借魏管家吉言,那是一定的。”
郁离再次无语,只能微笑。
荷香馆临水而建,楼高二重,雕梁画栋,斗拱飞檐。
夕阳西下,暮色已没,月上东天,清辉泻地。白云来去,月影忽隐忽现。荷风馆外数盏宫灯高悬,湖水倒映着月光灯光,如银河洒落人间。馆内红烛高烧,灯火辉煌。侍女童仆穿梭来去,乐声歌声阵阵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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