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进屋不到半个时辰,皇帝就醒了。
“臣女请罪。”
高齐忙上前给皇帝喂药,并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罢了,事从权宜,你救了朕,赦你无罪。”
“臣女还有一事禀告。”
“你说。”
“臣女惶恐。”
“无论如何,朕都赦你无罪,说吧。”
“您的体内并无其他补药成分,若您真的服用秘药,如何会短时间内再次吐血,恐怕是有人狸猫换了太子。”
“去查,高齐,叫暗卫去查。”短时间经历这么多事,皇帝十分燥乱。
“陛下,您身居高位,且一直英明神武,按道理该是无人敢有不臣之心,可近日宫中却屡生事端,莫不是……”
皇帝立刻想到了尚炽,还有他一反常态主动申请和亲的岚晴。
一开始以为是尚炽在表明臣服之心,现在想想,怕不是此二人有什么勾结。
见时遥还不起身,皇帝知道她仍有话说。
“臣女在陛下体内发现了中蛊的迹象。”
“什么?”
“臣女对于蛊了解不深,但经脉倒置,确有子母蛊的痕迹。再看陛下无缘无故地晕倒,大抵是母蛊受了伤,以至于子蛊昏睡。”
“此蛊可会致命?”
“不会,只要母蛊活着,子蛊就不会致命。”
“但若母蛊突然死亡呢?”
“那子蛊便会从陛下的体内吸收营养,直到油尽灯枯。”
“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吗?”
“一般子母蛊距离不会太远,臣女猜测就是这皇宫之人。”
“陛下,或许咱们可以叫冷宫里那位……”高齐话音未落,皇帝就呵斥住。
“朕不会再见那个人。”
“陛下中的是子母蛊,或许可以查查陛下两次昏迷,宫中可有人出现异样。”
“朕知道了,朕会派人送你父母亲回府,让高齐带你去偏殿候着叭。”
时遥知道自己赌赢了。
知道背后之人是公主后,时遥仔细回想了全部经过,手令只能做三件事,刘中查太子,刘勇骏去城外,最后一步,是什么呢?
岚晴爱憎分明,她如今已经报复了皇后与太子,连带着时家人也下了狱。
所以她还要报复的人是时安。
她要害时安吗难道?或者她只是想破坏掉时安的幸福。
那她一直叫尚炽带她走,是为了离间?
姐姐不会因此生气的。
但若是他带走了岚晴,因此害了父母亲,姐姐就再也无法幸福下去了。
或许她只是想证明她从未得到的那个男人的爱,时安也没有得到。
可她究竟是如何控制的皇帝。
时遥在古书中读到过蛊术,却不曾想到她真的用在了自己和亲生父亲身上。
自己不能多嘴,但皇帝只要稍稍一查,就可以查到岚晴的异常。
岚晴被带走的时候,尚炽的队伍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高公公,不会这么拂本王的面子叭。”
“尚王,咋家也是奉旨行事,公主身上有不该有的东西,不得出宫。”
此时时安正在轿中昏睡。
尚炽看了看时安,叫不二。
“不二,你派人护送皇后回去,本王会快马赶上。若皇后醒了,千万不可叫她随意离开。”
尚炽陪着岚晴回到皇帝宫前,刘勇骏在门口守着。
“尚王,请您在此等候,陛下想和公主说说话。”
岚晴脚才踏进门,就立刻被捆了,时遥上前细细搭了脉,却拧紧了眉头。
“如何?”皇帝问。
“回陛下,公主体内,并无异常。”
时遥想不通,这蛊不在岚晴体内,那该在哪里呢?
尚炽在门口握紧了拳头,他出发时母妃已经病了许久,岚晴没有将秘药给他,他不能让岚晴出事。
尚炽心里想,时安已经出了城,他做事少了许多顾忌。
只要皇帝强行扣留岚晴,自己立刻起兵。
只要将秘药拿到手,他就离开,想来也不会引发什么大乱子。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尚炽叭。聪明如他,也在收到母亲病重的信时,慌了心智。
岚晴看着时遥,突然笑出了声。
“你没有你姐姐聪明,只是她现下怀了身孕,脑子也没那么灵光了。”
“什么意思?”
“既然你知道蛊,就该知道症状。”
时遥默默地回忆着书中所写,“中蛊者,会嗜睡乏力,多思憔悴…….”
时遥恍然大悟,“你把蛊放在了姐姐体内,借着她有孕,所以她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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