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快画!”一听赵牧之又开始满嘴口花花,赢诗雨脸又红了,低声喝道。
“好好好,我开始画了。”拿起边上的毛笔,把上一世看到的地图仔细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提笔便画。
赢诗雨见赵牧之动作如此迅速,生怕他是胡画一气,但是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竟然赵牧之所画之图,比之前的那一份舆图还要清晰,各种示意非常简介明了,山脉河流道路一一标注明确,已经不能说是“复刻版”了,而是“完全重置版”。
只是,赵牧之将很多地方,不动声色地画在了错误的位置,甚至把明明在栎阳西南的子午道的地点放在了栎阳东南。
图很快画完了,在赵牧之这个现代人眼中看来,这个图里的各种位置实在是离了大普,但是在赢诗雨眼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明细的舆图,甚至已经可以当做镇国之宝来收藏了。
“赵牧之,我为我之前讽刺你的话道歉,你真的创造了奇迹。”赢诗雨看着舆图,叹了口气。
“我当时还以为你只是在安慰我,可是没想到,你这张舆图竟然如此清晰,我想不光我和老师,就算是公父和哥哥见了,恐怕都会非常惊讶。”
“我说的吧,我看过你们的舆图,那张图应该已经流传好久了,所以很多东西标注的不是很明确,而且整体绘画太过写意,很多东西都得靠猜,所以我自作主张,运用了很多简易的标识,具体标识所代表的东西,你看,这种代表城市,这种代表驿站,所有的标识我会在舆图右下角注明,然后将比例尺也写好,这样才显得完美。”赵牧之一边说,一边在图上给赢诗雨指出各个标识的含义。
“比例尺是做什么用的?”赢诗雨侧脸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比如你想知道这条路的长度,只需要在地图上用尺子量一下,你看,是一寸,而在现实中,实际的路程是10里路。下次你想看看什么地方离你多远,只需要用尺子在图上量一量,看看是几寸,再乘以10就可以了。”
赢诗雨惊讶道:“这,这太神奇了!”
“是吧?嘿嘿,”赵牧之得意地笑道:“我没有骗你吧?”
“何止是没有骗我,牧之,”赢诗雨柔声道:“这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礼物了,不,也许是给秦国最好的礼物,公父和哥哥看了,肯定会很开心,一定会给你很多赏赐!”
“唉,我只希望要是他们看到这个图,不要把我抓起来才好,”赵牧之叹道:“我就怕他们觉得我知道的太多,怕我到别的国家把秦国舆图画出来送人对秦国不利。然后把我关起来,或者杀了。”
赢诗雨一惊,道:“应该,不会吧?”
“唉,希望如此吧。”赵牧之心想,至少你哥哥秦穆公嬴渠梁应该是不会的,毕竟是有位的明君。
“不过最好不要让那么多人知道是我画的,要是可以,就帮我隐瞒一下。”
“好吧,不过你记住,这绝对是你的功劳!”赢诗雨坚定地手,小手握拳在半空中挥着。
“好啦,知道诗雨你对我好,我心里是明白的,”
赵牧之心道,可惜这张图是假的,我待会儿会重新画一张给你。
“你又开始胡说!”果然,赢诗雨是那种一逗就生气的姑娘,脸一红,嘴又撅起来了。
赵牧之哈哈大笑,赶紧赔礼道歉,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去帮我把栎阳令叫回来吧,我们尽快把图交接给他,毕竟是从他手中借出的,我们也要物归原主了。”
“好,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不用,不用去去就回,这么着急干嘛,你看我这一大早起来,还没洗漱呢,就被你们拉来画舆图了,麻烦你帮我把我的包袱找回来,顺便帮我打一盆水。”赵牧之还要重新画一张新图,可不想让赢诗雨这么快回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你,你让我去给你打洗脸水?”赢诗雨怒道:“你可能忘记了,但是我得提醒你的是,站在你面前的是,秦国唯一的,公主殿下!你敢让我去帮你打洗脸水?!”
“额,”赵牧之这几天一直和赢诗雨厮混在一起,亲密的事也做了,有时候确实会忘记她的身份。不过,让秦国公主给自己打洗脸水伺候自己洗脸,想想还挺刺激的,想着想着,赵牧之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意。
“你为什么笑的这么古怪?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赢诗雨怒道:“赵牧之我掐死你啊,”说着就来掐赵牧之的胳膊。
赵牧之吃痛,赶忙说:“没有胡思乱想,没有胡思乱想,是我错了,我刚才想说,请公主差人去帮我把我的包袱取过来,再差人帮我打盆水来,我的包袱里面有几样重要的东西,必须得信得过的人才能帮我拿啊!”
“信得过的人?”赢诗雨一笑:“这么说,我是你信得过的人?”
“信得过,信得过,何止信得过,公主于我简直是伯牙之子期,管仲之鲍叔牙,蜜蜂之花蕊,苍蝇之大粪啊!”
“嗯,嗯,嗯?”赢诗雨本来听的很受用,结果后面成了大粪,怒道:“赵牧之!你又胡说八道!”又去掐赵牧之胳膊、
“我,我是一时口快,这是无心的,你快去吧,啊啊啊,快去吧!”
赢诗雨离开帐篷的时候,门口的卫兵脸上似笑非笑,赢诗雨脸一红,喝道:“笑什么笑?给我把门看好,除了我和栎阳令,谁也不许进!”
“嗨!”卫兵大声应道。
总算走了,赵牧之揉着胳膊,不敢耽误,赶紧拿出一张新羊皮纸,把正确的图又画了一遍,画完后就猛吹几口把颜料吹干。
再看了一遍,确认完美无误,才把纸卷卷起来藏在怀里。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门外栎阳令的声音传来。
“真的这么快?哈哈,太好了,那个,我要进来了啊,哈哈。”
赵牧之知道栎阳令是在给自己传递消息,让自己赶紧准备好,正觉得好笑,只见门帘拉开,栎阳令和赢诗雨走了进来。
赢诗雨一脸的想不通,不知道为何老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还没等她想明白,栎阳令一边鼓掌一边往赵牧之走去。
“牧之啊!我听公主说了,你的舆图已经画完了,来来,让我看一下。”
“前辈,您来看,晚辈已经画好了。”
栎阳令一看图,立刻严肃了起来,前前后后看了半天,最后点头道:“公主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此图竟然比原图还要精美,这份舆图,我敢说得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一张了。”
“前辈谬赞了,”赵牧之说着,把地图的用法又给栎阳令介绍了一遍。
听罢,栎阳令走到赵牧之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躬到地。
赵牧之赶紧来扶,但是栎阳令坚持要拜,说到:“牧之,此图当为国宝,有此图在手,秦国上可排兵布阵,中可国土规划,下可帮助百姓迁徙,秦国有牧之,大幸!还望此事过后,牧之可以继续留在秦国,我当为牧之表功!”
“前辈快快请起,这话您都说了很多遍了,我自然还是会留在秦国的,只是刚才我也和公主说过了,希望可以暂且帮我保密,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画的图。”
然后赵牧之把自己的担心说告诉了栎阳令。
栎阳令听完,摇着头说:“秦国虽然贫困,但是庙堂之上还算清廉,国军励精图治,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然后又说:“但是,怕就怕其他国家别有居心,可能会对你不利,这点倒是不得不防。”
“好吧,我答应你。”最终,栎阳令点头同意。
赵牧之见栎阳令同意了,也一躬到地,快速地说了一句:“这张是假图,真图在我怀里。”
栎阳令快速点头。
“公主,我的包袱拿来了吗?”
“嗯,”赢诗雨答应一声,将包袱从身手取出交给赵牧之,
赵牧之接过包袱说:“那此间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要去洗漱一下,有问题再叫吧。”
说完,拜别了栎阳令和赢诗雨,自顾自出去刷牙去了。
正要出去,突然听到外面卫兵大声通报:“龙将军到!”
赵牧之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他远远跟着驻扎在别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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