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泽并未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向吧台方向招招手。
酒馆的老板微笑着点头示意。
酒馆里的人就这样目送着这群半大的少年离开,门关上后,酒馆才一下沸腾起来。
“卧槽,你看到了吗,一拳打飞三米远!”
“我连他怎么动的都看不清!”
“嘶!这小子怎么长的,力气大的跟头牛一样,以前还是个小疯子,现在怎么一动手就见血。”
“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可不能小看那家伙了,最近他把好几个帮里的拳手都挑了一遍,没输过!道上都给他起了个新绰号……”
“暴力熊!”
……
另一边,刚走出治安局的南枫蓝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街道对面,那是一间酒馆,不过正门不在她这个方向,所以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边的能量场似乎有些波动,不过很微弱。”
原地驻足了一会,南枫蓝摇摇头不再关注。
出现能量波动的情况经常发生,并不少见,一场小型的爆炸、一股劲风的袭来、一场血腥的肉搏,都有可能引起超能量的波动,不一定就与超能者相关。
……
入夜,暮色笼罩,古达镇镇的居民屋逐渐亮起灯火,透过薄薄的纱窗,为清寂的街道带来一丝光亮。
与阿成几人分别后,林泽独自离开,沿着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家——一间泥砖堆砌而成的泥房。
抬头看去,泥房旧墙上,一个不大的窗口里,有明晃的亮光透出来,微微照亮了门前的空地。
“吱嘎。”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屋内早早的点起了煤油灯,勉强照亮了房屋半隅。
一个身穿灰色大袍子的白发老头盘腿坐在炕上,煤油灯投下他的影子,在墙上留下大片阴影。
老头似乎是睡着了,闭着眼,对林泽的进来没有任何反应。
林泽也没在意,走过炕边,饭桌旁就是灶台。
从旁边拿过几颗包菜、风干肉,放水下锅一煮,熟练的一番操作,不到十分钟,一锅看着能吃的菜就做好了。
“爷,吃饭了。”
林泽直接将大锅捧到炕边的小桌上,自顾用筷子捞起一大块肉,就吭哧吭哧的开始埋头干饭。
没一会儿,老头睁开眼,看了林泽片刻,也不知从哪掏出一双筷子,不急不缓的捞起一片菜叶,放进没几颗牙的嘴里,细嚼慢咽。
整个吃饭的时间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却带着某种默契。
老头并不是林泽的亲人,但自从五年前老头把重伤的他从垃圾堆上捡回来以后,林泽就自然而然的住在了这里,尽管至今他仍对老头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来时是个医生,会配药。
五年来,两人几乎每天都是这种一天说不上一句话的关系。
在废品收购站的生意稳定下来后,林泽曾想着搬出去,在镇上买一间舒适的房子,但是老头不愿挪窝,这件事也就搁置了,反正他对住的地方也没什么要求,鸡窝狗窝一样住。
吃完饭,刷锅,洗漱,而老头则一如既往的低头打起瞌睡。
一切收拾完毕,林泽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瓶药油,放在桌上。
老头默契的伸出手,拿起药油。
林泽默默的看着老头拿过药、拧盖、掂量。
在老头举起手的时候,宽大的灰色衣袖下,露出腰间一块系着的木头——一块颜色泛青的旧木头,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春’字。
看着老头从身后拿出一堆不知道哪来的黝黑材料又开始配药,林泽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爷,不用再给我配药了。”
老头抬起僵硬的脖子,灰浊的眼珠深深的看了林泽一眼,随后低下头,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出来了?”
“嗯,之前…”
“你让他出来的?”
“对,我没办法。”
老头点点头,不再说话,但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林泽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炕上。
一阵无言,煤油灯无声熄灭,屋内再度陷入死寂。
不知不觉月亮已高悬夜空,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照在老头刻满皱纹的脸上。
老头浑浊的眼看向窗外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腰间那块泛青的木头在月光下盈盈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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